孫氏早在等這一天,次日上午便找了媒婆入府,將方天明的情況與要求相告。
媒婆回家后先打聽了下墨家的情況,今日用過早膳便上門來為方天明說親。
此時她剛見到墨淑華的母親薛氏,見多了達官貴人的她,打心眼里瞧不上薛氏。
只是孫氏有意與墨家結(jié)親,也輪不到她看不上,依舊要陪著笑,喊著墨夫人。
薛氏年前就已聽墨淑華提起過,墨昭華有意為她與方家次子牽線做媒之事。
方天明家世好,雖未能進入國子監(jiān),但至少是有功名在身,薛氏對他極為滿意。
奈何議親這種事,只可男方上門求娶,因此她再怎么著急,也只能在家等著消息。
眼看著春闈在即,方家一點動靜都沒有,她還曾勸墨淑華去御王府探探墨昭華的口風(fēng)。
墨淑華作為閨閣女子,自是不好意思,甚至還攔著也不讓她去,這才一直拖到如今。
今日媒婆終于上門議親,薛氏欣喜不已,讓丫鬟上了最好的茶,與媒婆談了起來。
媒婆將方天明好一頓夸,“墨夫人,我保媒多年,見識真不是少,但初次遇到這等好事?!?
薛氏明知她夸大其詞,聽著依舊開心,“是是是,論家世,確實是我們家淑華高攀了?!?
媒婆又說了些場面話,而后才問,“那這門親事,墨夫人意下如何?”
薛氏沒應(yīng)下,“這個得與老爺商議,門第太高,我們怕女兒嫁過去受委屈。”
媒婆搖頭,“那不至于,方夫人既相中了墨小姐,小姐必有過人之處。”
“過人之處倒談不上,只是沾了她大伯家的光,兩位堂姐都入了親王府為妃?!?
薛氏這是在故意拿喬,順勢將墨昭華與墨瑤華搬出來撐場面,作為底氣。
媒婆笑道:“墨夫人便更不用擔(dān)心,有王妃與庶妃在,方家又怎敢委屈了小姐?”
薛氏道:“如今老爺尚未放衙,我一個婦道人家也做不得主,明日再給你回復(fù)如何?”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薛氏一人說了確實也未必算數(shù),還得男主人應(yīng)下。
媒婆自是該等,“行,待墨大人放衙歸來,夫人且與大人好好商議,這著實是門好親事?!?
“最晚明日,我定會給你個答復(fù)?!毖κ线@也不過是走個過場,因為墨韜必會答應(yīng)。
媒婆與薛氏再閑聊了幾句,又親眼見過墨淑華,便帶著新收的徒弟離開了墨府。
出了墨府,媒婆嘀咕,“我說方家怎會看得上墨家小姐,原是沖著兩位王妃去。”
徒弟當(dāng)場糾正,“師父,不是兩位王妃,是一位,另一位是庶妃,咱不可混為一談?!?
媒婆怒瞪了她一眼,還有幾分兇相,“就你嚴(yán)謹(jǐn),竟還教起為師來了?!?
“這不是師父所教么?”徒弟也不怕,“徒兒能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說明師父教的好?!?
“少耍貧嘴?!泵狡庞辛藥追謸?dān)憂,“也不知墨家會否過于貪心,看不上方家?!?
“不至于吧?從五品員外郎家的小姐,嫁給正三品侍郎的公子,本就是攀了高枝?!?
媒婆幽幽嘆氣,“這可難說,畢竟墨家的本事大,庶女還入得王府當(dāng)庶妃娘娘?!?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