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會同意的,只要是你去收?!?
老爺子們看向許老太,別說十文,反正起碼他們幾個老家伙更多錢也會掏出來。因為這是盼了多少年,才盼來的能和對面村撕擼開的機(jī)會,他們不想糊里糊涂地閉眼。
許老太干脆道:“成,那等我回家吃口晌午飯就去收錢。收完,我就讓美壯用驢車?yán)胰プ獯??!?
她親自去。
但許老太還是沒去上鎮(zhèn)里。
因為她正燒火熱骨頭湯尋思下點面條時,劉靖棟嘴角被人打青來了。
“這是怎的了,你不是今早才走,要去外面念書,怎么回來了,你爹娘知道不?!?
劉靖棟心想,那能讓知道嗎。
他猜他爹娘好像在鎮(zhèn)上,就沒敢去親叔家,直接回村了。
他可不敢和他爹說和同窗打了起來,等回村躲兩天養(yǎng)好傷再說。反正他爹一時半會兒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他以前也在學(xué)堂住宿。
“嬸子,聽說眼下村里是您管事兒,我晚上想來您家吃飯,我不會煮飯。”
為啥不去溜須他爹那些村民家,他怕那些家吃飯時夸他,然后就會讓家里小子們問他字。以前就那般煩死了。
劉靖棟又將拎來的豬肉和糧食遞過去:“您放心,我?guī)Э诩Z不白吃”,看眼許田芯:“正好燉肉,您和俺侄女咱一起吃?!?
許田芯:“……”原身要是知道被靖哥哥叫侄女會多傷心。要知道以前那都掩耳盜鈴各論各的,畢竟劉靖棟只比她大兩歲,十五虛歲。
聽說胡椒大娘中間好多年沒懷過孕,所以老劉家可寶貝這兒子了。
“不是嬸子不愿意,我是真沒空給你煮飯,要去趟鎮(zhèn)里租船。這個時辰去,晚上不定啥時候能回來。別耽誤你吃飯,我給你找別家。”
“租船去哪?”劉靖棟疑惑。
許老太一是考慮這小子已經(jīng)回村了,有些事根本瞞不住,不如實話實說。二是,掐算掐算時間,并不怕這小子給他爹娘送信。
劉老柱趕回來最快也要晚上。
那正好,把文書拿出來吧,拿不出來,村民們?nèi)呵榧^,咱就天天撈。
更何況看看眼前傻小子,性子是個憨的。
估計他爹要真有貓膩都不帶告訴他的,要不然這傻小子不會特有集體榮譽(yù)感,一口一句我二道河的。
“不去哪,就咱這附近?!?
劉靖棟松口氣道:“那您不用去鎮(zhèn)里了,做飯吧。就近那還租啥,嬸子,我大爺家那三艘船就停在王家溝江邊,老大船了,劃過來用唄。”
“啥?!”村里愣是沒人知道這事兒。
劉靖棟怕許老太不信:“真的,我有回聽我爹和我老叔喝酒說的,收王家溝村的魚嘛,拉縣城賣?!?
許老太立馬接過肉:“你這飯我給你做了,正好我家晚上燉土豆,嬸子不占你便宜,燉好土豆燒肉,肉給你拿走?,F(xiàn)在你隨我進(jìn)屋,我有話要和你細(xì)說。你給嬸子辦好了,那不是三艘船嗎,嬸子給你算三十公分?!?
而且必須要囑咐一番取船說法。
他們就是要修大壩,站船上修大壩。
當(dāng)天下午,劉靖棟帶著一幫愛抓跳蚤往身上放的年輕小伙子們,去了對面村。
一幫小子到王家溝江邊抖著腿斜眼看人。
劉靖棟更是一臉牛逼哄哄道:“取船,怎的,我看誰敢攔,我親大爺?shù)拇?,我愿意停哪就停哪,滾!”
王家溝普通村民們沒人敢惹這位里正之子,雖說沒有他們村里正家少爺氣派,但萬一得罪這小子,他大爺往后不收他們魚呢。
也是巧的很,王家溝村里正也沒在家,沒人敢攔。
……
而那十多米長的三艘大船還沒劃過來呢,二道河村民們就已經(jīng)隔岸開始眼巴巴地看。
自家村兩條小破漁船,知道慘成啥樣不?多年不用,要提前用膩子和麻把船縫堵上,連膩子也不容易湊。因為那玩意兒是用石灰和油砸出來的。
老翟頭大晌午飯沒吃,為那點膩子油,哆嗦亂顫挨家去湊,每家老太太用平日蹭鍋的油布給他擰兩滴,就是這般湊的油,才把船縫隙堵死,那真是為捕魚一步一個坎。
再看那三艘大船,又是離遠(yuǎn)就有搖櫓聲,又是船帆飄蕩非常氣派,真是不一樣啊。
此時,許田芯聽到連直播間的背景音樂也變成了:
有船嘛?
別叫啦,船來啦!
“哥哥面前一條彎彎的河,妹妹對面唱著一支甜甜的歌……”
劉靖棟站在其中一艘船上,正美滋滋向大家揮手。
連背景音樂都變得歡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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