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應(yīng)疑惑道:“九道循證很難么?”
羅太宗正要說話,突然閉嘴。
在他面前,許應(yīng)身遭突然浮現(xiàn)出一片混沌之炁,如同汪洋大海,隨即演化鴻蒙紫炁,從鴻蒙中生就道樹靈根,衍生三界洪源。
短短片刻,便見洪源經(jīng)歷無極五太變化,歸入萬道混元,隨即萬道生,輪回現(xiàn),因果糾纏,劫運始現(xiàn),殺伐頓起。
最終一切歸入寂滅,而化作混沌之炁。
這正是九道循證!
他可望而不可得的九道循證!
羅太宗呆若木雞。
九道循證說起來簡單,但是卻難倒了無數(shù)人,因為這里面有個最關(guān)鍵的地方,便是循證。
之所以叫做循證,并非修成先天九道,也并非九道可以循環(huán)。而是要從一門大道推導出另一門大道,以此類推,直到推導出九種大道,形成一個大循環(huán)體系。
從太一推演到鴻蒙,再從鴻蒙推演到太一,由此得出的兩種太一,一模一樣,沒有區(qū)別,印證自己的太一之道的圓滿,才能稱作循證。
許應(yīng)的循證在他看來還不算完美,并非是由單一的大道推演推導而來,還有很多他人功法的影子。但是許應(yīng)偏偏就做到了九道循證!
許應(yīng)收斂功法,道:“我尚且能修成九道循證,道尊作為啟迪了天境和彼岸的存在,又有什么理由無法修成九道循證?”
羅太宗冷冷道:“因為他比你蠢?!?
許應(yīng)又驚又喜:“你也是這么以為的?”
羅太宗哼了一聲,道:“你走的路子并非真正的九道循證,而是用了取巧的法門。真正的九道循證,是要以九種大道的任何一種,推演其他八種大道,再回到原點,依舊沒有絲毫差錯。顯然你不能做到?!?
許應(yīng)悻悻道:“但我做到了九道循證?!?
羅太宗聞,瞪圓眼睛,過了片刻還是頹然的嘆了口氣。沒錯,許應(yīng)用的法子的確不是正經(jīng)的九道循證的法門,但偏偏做到了九道循證!
這讓他看不懂。
“你的九道循證里面有古怪,一定另有玄機!”羅太宗道。
他盡管智慧過人,也無法料到許應(yīng)是以后天之道來統(tǒng)御先天,從而做到九道歸一,形成大一統(tǒng)。
羅太宗踱步來去,思來想去還是不明白許應(yīng)如何做到九道循證,只好放下此事,道:“能夠做到你這一步,已經(jīng)十分了不起了。但是道尊做不到九道循證。若是他能做到九道循證,他無災(zāi)無劫,何須轉(zhuǎn)嫁劫運到我彼岸?”
許應(yīng)怔住,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在理。
“真正煉成九道循證的,即便是道盟,也為數(shù)不多。許應(yīng),你與長孫圣海一樣,都煉的偏了。將來,你們都須得糾功,驗證自己是否走錯了路?!?
羅太宗瞥了太一道主一眼,只覺這個老成的老者形容可憎,道,“太一,你還沒有入門,不如自己兩個弟子。”
他原本還以為是太一精通先天九道,回到過去,斬羅道主的雙腿。但是與太一接觸過幾次之后,便發(fā)現(xiàn)這老者與自己從前對他的印象一樣,并不是那種聰明人。
他欣賞聰明人,覺得聰明人的模樣也好看,像太一道主這等老成的,在他眼中就形容可憎了。
但太一寵辱不驚,對他的羞辱不以為意。
“華、林、羅三大道主太低,走的是力道、靈道、魂道,他們?nèi)说奶旆蛛m然很高,但憑借這么低的,領(lǐng)悟出先天九道,那就太難了?!?
羅太宗話鋒一轉(zhuǎn),道,“至于天境的岑溪巫溪等人,與太一一樣,天分有限,能把自己修持的大道玩明白,就算不錯了。唯有通天道主,實在了不起,竟然無師自通,走在正確參悟九道循證的道路上?!?
他對通天道主贊不絕口,道:“我若是還有道盟令,一定會再給他一塊!”
許應(yīng)和太一也對通天道主欽佩萬分。當年通天道主來到彼岸,短短時間便成就不朽,修成大道君。
之后便挑戰(zhàn)太一,將太一擊敗。太一雖敗,但心服口服,對他只有欽佩,而無怨懟。
“彼岸大千宇宙,通天道主可能會是唯一一個,做到九道循證的人?!?
羅太宗道,“假以時日,他的成就可能還在我之上。但是他未必能渡過彼岸劫運這一關(guān)。渡不過就是死路一條。”
他評點眾人,道:“至于道尊,他叛出道盟太久了,道法早就跟不上了。再加上此時彼岸的天地大道尚未恢復(fù),他的修為實力還未達到巔峰,因此與我一戰(zhàn),他必敗無疑!”
太一道主道:“道兄何不穩(wěn)妥一些,先解決彼岸的劫運與殺劫,再對抗道尊?”
羅太宗笑道:“他向我挑戰(zhàn),我豈能退縮?若是退縮了,豈不是自認為不如他?我必須迎戰(zhàn),不能逃脫!況且……”
他目光幽幽,像是有火苗在眼中跳動:“道尊才是彼岸劫運的真兇,解決了他,將他天境的劫運還給他們,才是解決劫運的唯一正確道路!”
他眼中的火越燒越旺,向太一道主道:“太一,你以為鏟除三大道主,便可以化解彼岸劫運,殊不知只是緣木求魚!只有鏟除道尊,掃平天境,才是真正的解除劫運!”
太一道主知道無法勸說他與自己聯(lián)手,道:“既然如此,我只能祝道兄旗開得勝。太一告退。”
他轉(zhuǎn)身離開。
“太一!”羅太宗喚道。
太一道主頓下腳步,轉(zhuǎn)身看來,露出疑惑之色。
羅太宗遲疑一下,過了片刻,這才笑道:“你這個人很蠢笨,但也很有魅力。我若是救不了彼岸,便會盡量給你爭取最大的時機?!?
太一道主心神微震,向他躬身拜下:“多謝陛下!”
羅太宗揮了揮手,笑道:“古神時代,早就不存在了,古神也都死光了,哪來的陛下?你去吧,等我佳音?!?
太一道主起身離去。
羅太宗瞥了許應(yīng)一眼,不悅道:“你怎么還沒走?”
許應(yīng)笑道:“我有一件事想請陛下幫忙。我有一個朋友,祂與陛下一樣也是宇宙元神,后來祂機緣巧合,又跑到天境,做了天境的宇宙元神。然后又跑到彼岸,做了彼岸的宇宙元神……”
羅太宗詫異道:“你說的是那尊古神?祂頗有氣節(jié),以低微的本領(lǐng)面對我的威壓,依舊從容不迫。祂雖然奪我天地大道,但我很欣賞祂。祂怎么了?”
“氣節(jié)?”
許應(yīng)呆了呆,想起青年祖神面對羅太宗時牛氣沖沖的模樣,難道這就是羅太宗所說的氣節(jié)?
“陛下,微臣想請陛下看一看,道尊是否在我這個朋友身上動過什么手腳?!痹S應(yīng)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