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觀主?”
元未央仔細想了想,記得帝宸曾經(jīng)提及過這個名字,對這位瑾瑜觀主極為敬仰。
但她沒有想到,瑾瑜觀主竟會是個女子!
“混沌主現(xiàn)身,拖著重傷之軀,反倒給了他人格殺他的機會?!?
瑾瑜觀主面色溫和,絲毫也看不出殺意,笑道,“他此次現(xiàn)身,殊為不智。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也是他自身的劫數(shù)使然?!?
她邁步向前走去,悠悠道:“即便是證得元始道果的存在,也難免受劫數(shù)困擾,混沌主的劫數(shù)已至。道友,要一起見證此事么?”
元未央想了想,邁步跟上她,心道:“阿應(yīng)不見了。多半是去見這位混沌主。瑾瑜觀主此次出現(xiàn),目標只怕便是混沌主。此地已經(jīng)變成是非之地,我須得尋到阿應(yīng),遠離這里!”
與此同時,渾屯生突然聽到混沌海的深處傳來陣陣悠揚的聲音,心中微動,也化作混沌生物形態(tài),口中發(fā)出同樣的聲音,像是在與遠處的聲音一應(yīng)一合。
其他道盟先天九殿的殿主見狀,各自詫異。
過了片刻,渾屯生登陸,再度化作人身,道:“我得到消息,混沌主現(xiàn)身,如今混沌海中所有混沌生物,都要前往大裂谷,拜見混沌主?!?
郭守道、妙圣真王等人心頭大震,即便是天塌不驚的道寂,也不禁動容。
混沌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傳奇,終于要現(xiàn)身了!
對于這位混沌主,道盟上下可謂是又恨又怕。
道盟的歷史古老無比,可以追溯到萬億年前,不過那時混沌主便已經(jīng)存在,已經(jīng)是混沌海的傳奇,每一個宇宙都流傳著關(guān)于他的傳說。
那時道盟只是一個小小的勢力,放在混沌海中絲毫也不顯眼,不過道盟的宗旨,徹底開辟混沌海,證大道之真實!
因此道盟成立之初,便是要以混沌主為敵人,先除掉混沌主,才能徹底開辟混沌海。
然而時至今日,他們依舊沒有人見過混沌主,最多只見過混沌鐘。
而且令人氣餒的是,道盟對付混沌鐘尚且有些艱難,屢次被混沌鐘打上門來??上攵?,對付混沌主只怕難上加難!
“我們要不要去?”渾屯生詢問道。
“去!自然要去!”
顧道生斷然道,“混沌主始終是我道盟的心腹大患,此人不除,便休想徹底開辟混沌海,驗證大道真實!”
巫道玄緩緩道:“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從前見過混沌主真面目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死了,以至于我們不知道混沌主是誰。如今,正是揭開這個秘密的最佳時機!”
渾屯生見眾人計議已決,道:“我?guī)ьI(lǐng)你們前去,到我背上來!”
他身軀一晃,再度化作混沌生物。八位殿主紛紛來到混沌生物的背上,渾屯生游弋,循著大裂谷的方位而去。
待到他們走后,帝宸身形飄然,來到此地,目光閃動:“混沌主么……他怎么會在此時現(xiàn)身?”
他追蹤渾屯生的方位,悄然而去。
而混沌神山的仙殿中,許應(yīng)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便是混沌主的身份,坦然接受眾多混沌生物所化的奇人的膜拜。
這些混沌生物所化的奇人也是古怪,只是前來膜拜他,其他的事情都不做,仿佛跨越混沌海來到這里,見他一面便心滿意足了。
“混沌海中一定還存在著一位極為厲害的我?!?
許應(yīng)心道,“那個我才是真正的混沌主,他統(tǒng)領(lǐng)著混沌海,與道盟和混元仙朝抗衡?!?
混沌鐘飄浮在許應(yīng)頭頂,突然一聲鐘響,一眾混沌生物所化的奇人紛紛神態(tài)肅穆起來。
許應(yīng)正自詫異,卻見這些混沌奇人各自調(diào)運道法,但見一條條道盡之路自他們腳下飛出,道光如云霞蒸騰,似霧氣繚繞。
道音陣陣,怕是九天大羅的仙真一起誦唱,也不如這幅場面的萬一!
這是數(shù)以萬計的大道盡頭,在綻放他們修行的大道,剎那間,混沌大裂谷中近乎混沌海所有宇宙所有大道的盡頭,悉數(shù)展現(xiàn)出來!
這萬萬千千條道路唰地一聲,連為一體,浩浩蕩蕩向許應(yīng)涌來。
許應(yīng)眼看便要被道光淹沒,卻見那萬萬千千的道光從他的腳下流過。
“這是做什么?”
許應(yīng)怔住,仰頭看去,只見自己屹立在一條條道盡之路上,道盡之路分為數(shù)以萬計的岔路口,每一道岔路的盡頭,皆有一位混沌海奇人!
“鐺——”
鐘聲悠悠蕩蕩,這鐘聲像是一聲令下,萬萬千千的道盡之路開始合流,匯聚成一條大道,從許應(yīng)的腳下流過。
許應(yīng)順著這條大道向前看去,但見一個個混沌奇人屹立在道路的邊緣,高高矮矮,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種族形態(tài)也是千奇百怪。
他們各自屹立在自己大道盡頭上,但他們的大道,只是一條宏大的道盡路的一部分。
他們像是一盞盞路燈,點亮了這條宏偉無比的道盡之路。
可是,這條道路,是誰的道路?
為何數(shù)以萬計的混沌奇人,祭起他們的道盡之路,會組合成如此壯闊的一條道路?
“他們以身為燈,為混沌主照亮道盡之路?!?
許應(yīng)耳畔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他急忙看去,卻見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面色蒼白的黃衫少年。
這少年黃衣黃褲黃鞋,腰間絲帶也是黃色,頭發(fā)也是黃色。他的身遭浮現(xiàn)出光芒為飄帶,飄帶上烙印著的種種奇異褶皺,吸引了許應(yīng)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