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古往今來,走祭師之道的人,都沒想過能有這樣的事情。
以自己的“代價”,來祭自己的“神”。
此番舉動,無異于左腳踩著右腳上天,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而此刻,這異想天開之舉,卻似乎成為了現(xiàn)實(shí)。
隨著這無形之祭開啟,以青玉自身為,到他身下的山峰,不斷擴(kuò)散。
仿佛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氣息,將此地籠罩。
在這氣息籠罩之下,現(xiàn)實(shí)和虛幻的邊界,似乎都模糊了起來。
身在中心的青玉,一時恍惚。
在這如夢非夢之間,他仿佛看到了那個身影,略微回頭,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
天地皆變。
方圓千萬里的天地,在這一瞬間風(fēng)云變幻。
明明是寒冬時節(jié),在許多冰天雪地的荒野之中,那皚皚冰雪之間,竟是草木生長,眨眼間花開綻放,銀白之中,點(diǎn)綴姹紫嫣紅。
郎朗白日晴空之中,竟有群星浮現(xiàn),滔滔河水朝著源頭倒流,冰雪之間剛剛凍斃的野兔,掙扎著從雪中爬出,蹦跳著跑開。
甚至有籠罩范圍內(nèi)的凡人,一瞬間變得力大無窮,陸地行舟。
也有身患絕癥的忽然痊愈,能跑能跳。
有祭師一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憑空提升了一階甚至幾階。
也有倒霉的修為倒退。
而這,只是因?yàn)?,這一場大祭,青玉那模糊的夢中,那道背影,微微回頭,瞥了這片天地一眼。
只是這一眼,便讓這天地之間的一切時空法則紊亂。
波及之大,程度之高,讓無數(shù)祭宗都為之恐慌。
甚至連三大祭宗都被驚動。
云祭宗主峰之上,宗主鐘秉燭和姚景看著南方,表情凝重。
姚景:“此等規(guī)模的天地異變,前所未有,根據(jù)傳回的消息來看,變化的不只是天相,更是這天地時空本源,實(shí)在驚人?!?
鐘秉燭沉聲道:“難道連老祖您也做不到么?”
姚景搖了搖頭:“遠(yuǎn)遠(yuǎn)不能,就本座認(rèn)知中,哪怕是圣祭之路走到頂峰,那更上一層的傳說存在,尊祭,恐怕也很難達(dá)到這等程度。”
鐘秉燭聞悚然。
“尊祭之上……那又是何等層次?”
姚景搖頭嘆道:“那便連本座也沒有資格知曉了,倒不是因?yàn)殡[秘到這種程度,只是傳聞那樣的存在,都已經(jīng)祭掉了自己的過往,所以除非是同等級別的存在,根本無法認(rèn)知?!?
鐘秉燭驚訝道:“那此刻造就這異象的,會是這等層次的存在么?”
姚景皺眉道:“本座也不知道,只是,這樣的存在出現(xiàn)在福云洲,也不知是福是禍……”
說到一半,他忽然又想起什么,開口問道。
“青玉現(xiàn)在何處?”
鐘秉燭聞也是一驚:“說起來,根據(jù)之前傳回的消息,青玉之前游歷所到的地方,似乎也在這次異象的范圍之內(nèi)。”
“師尊……這異象,會不會和青玉師弟有關(guān)?”
姚景皺眉沉吟片刻之后,搖了搖頭。
“不至于,青玉雖然超群出眾,天資妖孽,但他如今不過大祭師之境,無論如何也無法搞出這等動靜?!?
“只是他如今竟然也在異象之地……只怕他會受到影響啊?!?
“上洲之典在即,青玉也該回來了,秉燭,你立刻安排人去接應(yīng)青玉,若有什么意外,也好及時應(yīng)對?!?
“是,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