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的表情瞬間凝滯。
哐當(dāng)——
程瑞月毫不留戀的把手里的撬棍丟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陸星幾乎感覺附近的地面都有微微的震動。
不過......
程瑞月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陸星只一眨眼,就看到程瑞月把手摸到了腰后,緊接著,漆黑如墨的槍口,黑洞洞的,就指著他的眉心。
“我從小就去靶場,你猜我的準(zhǔn)頭好不好?”
程瑞月笑了笑,但陸星從來沒有覺得她這么恐怖過。
“你準(zhǔn)頭應(yīng)該很好,因為聽說你跟別人一起去非洲狩獵過?!标懶强嚲o大腦里的那根弦兒。
明明今天很暖和,他卻出了一身的冷汗。
聽到陸星的話,程瑞月又笑了,寬大的帽檐遮住她的眼神,只露出那張紅唇,一張一合的問。
“別人是誰?”
“......夏夜霜?!标懶腔貜?fù)道。
撲哧、
寂靜的房間里,突然響起了一道笑聲。
程瑞月的嘴角彎起,卻沒有了從前的開朗直率,她的聲音像淬了冰一樣,銳利又凌冽。
“陸星?!?
“你耍我?。俊?
身上那道似有若無的桂花香,都像是在嘲笑她識人不清。
當(dāng)初讓調(diào)香師配出來這個味道的時候,她只想到了那個桂花樹下清俊溫暖的少年。
而現(xiàn)在,她只覺得很想吐。
不想再多說了。
“雙手抱頭,靠墻蹲下?!背倘鹪禄蝿恿艘幌聵屔?。
陸星往后退了兩步,后背抵在了窗口前,但是他并沒有雙手抱頭,也沒有靠墻蹲下,只是疑惑的問道。
“你為什么生氣?”
陽光從透明玻璃里照進(jìn)來,為陸星鑲了個金邊兒。
少年的頭發(fā)絲兒都裹著陽光,程瑞月看著失神片刻,等回過神來之后,又在心里唾罵自已,怎么又被蠱惑了!
而陸星嘴里說的話,更是讓她火冒三丈。
她往前走了兩步,把槍口抵在陸星的胸口戳了戳,冷笑道。
“我為什么生氣?”
“你是霜霜的男朋友,但是你不告訴我這件事,還同意我靠近你,我還跟霜霜說我要追你?!?
“等晚會那天,霜霜坐在觀眾席一看,噢,原來我想追的男生,跟她的男朋友是一個人,到時候霜霜怎么想我?!”
程瑞月整個人像是點燃了一樣。
“老娘他媽的這輩子沒干過一件虧心事,現(xiàn)在你直接給我扣上了個撬好朋友墻角的帽子?!”
陸星低頭看了看那根紅色撬棍。
程瑞月真氣笑了,一腳把那根撬棍踢得更遠(yuǎn)。
她一把揪住了陸星領(lǐng)口往后按,直接把陸星按在了敞開的窗口邊,語氣冰冷道,“我的命都是霜霜救的,你讓我以后怎么做人?”
“我他媽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白眼狼!”
陸星微微側(cè)目,意識到自已整個上半身幾乎懸空在窗外,高層的風(fēng)呼呼打在他的后脖頸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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