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發(fā)生多少事情,時間還是會正常流逝。
很快就來到了翌日的寅時,白明微才從睡夢中蘇醒。
她剛睜開眼睛,成碧便早早備了洗漱的熱水和可口的吃食,等著伺候她更衣。
她看了一眼身旁蓋著另一床被子熟睡的蕭重淵,輕手輕腳地起身,又替蕭重淵拉了拉被角,這才去洗漱用早膳,準(zhǔn)備上朝的一切事宜。
待換好衣裳,準(zhǔn)備出門時,她把零叫到跟前,問:“太后給的藥可能行?”
零拱手:“姑娘,藥沒問題,只是主子尚未服下。”
白明微嘆息一聲:“他就是那樣,只管關(guān)心別人,自己都顧不得了,等會我走后,你讓他把藥服下,如此他也能輕松些。”
說罷,白明微正要離開。
“姑娘?!?
零叫住了白明微:“宮里出事了?!?
白明微目光一凝:“可是關(guān)于太子劉昱?”
零點(diǎn)頭有:“姑娘料事如神。昨夜元貞帝與劉昱密談,且不知道談的什么,但是劉昱被押入大牢時,竟沒有露出任何恐懼的神色,反而透著一股憎恨的兇惡?!?
“屬下猜想,他應(yīng)該是找到了退路,所以才會這般,至于具體緣由,屬下會去查個一清二楚,屆時再稟報姑娘?!?
白明微抬手,制止了零:“你好好照顧你主子,不必分心在劉昱身上。眼下你主子的身體健康,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本該是我在你主子身邊,可我實在沒辦法分身,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一切就都靠你了?!?
零躬身,鄭重應(yīng)下:“姑娘放心,屬下一定會照顧好主子?!?
白明微點(diǎn)點(diǎn)頭:“其他的事有我,別擔(dān)心,沒事的?!?
零躬著身,久久不曾起身。
白明微并未多說,徑直離開了蕭重淵的院子,
上朝的路上,白明微把昨日發(fā)生的事情,仔細(xì)與白瑜說了一遍,順便又提及了元貞帝與太子的異常。
白瑜不曾想,昨日竟這般驚險。
他看著安然無恙的妹妹,心底也是難掩后怕。
各種情緒在心底過了一遍,他這才說出自己的懷疑:“元貞帝怕是會故意饒?zhí)右幻?,以此?qū)使太子為他做些什么?!?
白明微頷首:“我也有同樣的懷疑,而且元貞帝要做的事情,其實并不難猜,只怕是暗示太子來對付我與宋大人?!?
白瑜冷笑一聲:“這個可能性很高,要是把目標(biāo)定成其他人,太子怕是不會應(yīng)允,但作為太子一案重要參與人員的你與宋大人,太子必然恨透了你們?!?
“就算元貞帝不說,太子得以緩過來后,第一個找的便是你們,所以這對父子能夠達(dá)成協(xié)議也不奇怪?!?
白明微挑唇:“元貞帝這么愛面子的一個人,我不認(rèn)為他會讓太子無罪釋放,必然是故意放水,讓太子‘畏罪潛逃’?!?
“如此就算太子對我與宋大人作出什么傷害,到時候圓不回來,頂多也只算是罪加一等?!?
“算盤倒是打得妙,只是于我們而,也不全然是壞處,只要在明面上對付潛逃的太子,一切就都是合法合規(guī)?!?
白瑜卻有幾分擔(dān)憂:“太子畢竟是太子,經(jīng)營了那么多年,手里頭的勢力不容小覷,倘若他一直躲在暗處使陰招,于我們而,也是十分危險。”
白明微表示贊同:“所以掌握太子的行蹤十分有必要,我出門前已經(jīng)讓信得過的人去盯梢了?!?
白瑜含笑:“還得是你,防患于未然很有必要?!?
白明微默了默,隨即輕聲開口:“太子想活著,沒那么容易,他不死,不足以為那些被他害死的人贖罪。”
……
朝堂之上。
元貞帝雙目烏青,一臉疲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