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舒寧扶著一打著尋人布幡的老太太,身后跟著敲鑼打鼓吸引關(guān)注的林志堅,三人一路招搖著來到伏羲堂大門前。
“舒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庭院內(nèi),聽到動靜的阿初穿著一套白色練功服,大步跨過門檻。
舒寧轉(zhuǎn)身向林志堅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下敲鑼,隨即當著無數(shù)圍觀者的面,大聲說道:“我今天來,是要代表科學(xué),向你們伏羲堂發(fā)起挑戰(zhàn)?!?
“你稍微一等,我去請師父過來?!卑⒊貂玖缩久?,開口道。
“不用請了,我自己來了?!边@時,毛小方,秦堯,雷罡,雷秀,小海等人一起走了出來,站在舒寧以及一眾圍觀者對面。
“來的正好?!笔鎸幣牧伺氖终?,聲音依舊高昂:“毛師傅,我說你伏羲堂是封建迷信,你認為我是在罵你。那好,你代表道學(xué),我代表科學(xué),咱們今天來比一場如何?”
毛小方搖搖頭,道:“舒小姐找錯人了,第一,貧道代表不了道學(xué);第二,我也不想與人爭強斗狠?!?
“所以說,你是怕了嗎?”舒寧冷笑道。
毛小方并非一愛面子的人,壓根不受這激將法影響:“你說是就是吧,不要再在這里浪費大家時間了,請你們馬上離開?!?
“真正的強者,是不會畏懼任何挑戰(zhàn)的!”
舒寧微微一嘆,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后,再度扶住老太太,溫聲道:“田大嬸,我們走罷,我一定會用科學(xué)的方法,幫你找到丟失的兒子?!?
“謝謝,謝謝姑娘啊?!崩咸袆拥臐M臉淚水,連連說道。
舒寧努力克制住想要嘲諷伏羲堂的欲望,咬了咬牙,帶著老太太消失在眾人眼前……
“鄉(xiāng)親們都散了罷,沒什么好看的。”毛小方朝向一眾看客們說道。
他在百姓們之間還是有些威望的,話音剛落,人群便三三兩兩的散去。
只不過,這威望能令圍觀者散去,卻堵不住他們的嘴,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此事便會在鎮(zhèn)子上宣揚開來。
“還敢在我們面前耍手段,看來前兩次的教訓(xùn)都不夠深刻??!”秦堯冷笑一聲,舉目望向毛小方:“毛道長,他們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師弟三思!”雷罡驀然說道。
毛小方瞥了他一眼,頷首道:“兩只跳梁小丑而已,秦道長不必和他們一般見識?!?
秦堯挑了挑眉,飽含深意地看了眼雷罡。
事實上,他詢問毛小方不是因為需要對方的批示才能行動,而是現(xiàn)在他在別人的眼中代表的就是伏羲堂。
總歸是要給毛小方幾分面子的,不能打著伏羲堂名號亂來。
“師弟?!?
半晌午,雷罡在庭院內(nèi)單獨截住毛小方。
“怎么了,師兄?”
“一起去給我爹上柱香吧?!崩最傅f道。
上次他便用人倫大道逼問出了親爹的墳?zāi)刮恢?,現(xiàn)在這話便說的十分自然了。
毛小方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yīng)下來。
不久后。
雷震墓前。
雷罡上好香后,帶著毛小方一起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每一叩首都砰砰作響。
禮畢,雷罡起身,遠眺青山,淡淡說道:“師弟,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毛小方:“……”
一般來說,這么開頭的話都不會是什么好話。
見毛小方沉默不語,雷罡又道:“但是啊,不講出來,我怕你會因此吃虧?!?
毛小方無奈,只好回應(yīng)道:“師兄有話直說便是?!?
“我感覺那位秦道長,好似有些居心不良啊!”
雷罡輕輕呼出一口氣,肅穆道:“就以那女記者的事情舉例吧,假如當初他處理問題的方式稍微溫和一點,是不是就不會有后面的麻煩了?
現(xiàn)在那女記者仿佛與伏羲堂對上了,而他,卻還在我們面前充好人,口口聲聲說著要為我們伏羲堂解決麻煩?!?
毛小方:“……”
你們是心有靈犀咋地?
他說你不是好人,你說他居心不良!
“師兄,你可能有所誤會,秦道長不是你說的那種人。”靜默片刻,毛小方輕聲維護道。
“師弟,你還是這么忠厚,須知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畢竟是一外人,咱們還是有所防范的好?!崩最傅?。
“我知道了,師兄。”毛小方敷衍道。
一轉(zhuǎn)眼,兩天后。
阿初如一道白光般跨過大門,闖進庭院,大聲喊道:“師父,師伯,秦道長……”
“大呼小叫些什么?”毛小方從正堂內(nèi)走了出來,嚴厲呵道。
“師父,那位舒小姐幫著田大嬸找到兒子了?!?
“然后呢?”秦堯縮步成寸,來到正堂前。
“然后現(xiàn)在很多百姓都在說,舒小姐的科學(xué)比我們的道術(shù)還厲害?!?
“說就說吧?!泵》降坏溃骸拔覀儧]必要和他們比較這?!?
阿初:“……”
師父還真是不在乎虛名?。?
“阿初,你回來的剛好,能幫我一忙嗎?”此時,雷罡被雷秀扶著走了過來,開口問道。
阿初一怔,隨即很快回過神來:“師伯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