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堯擺擺手,說道:“現(xiàn)在說吧,沒事,假如他此時回來的話,正好試試他能耐?!?
在港片中,被冠以天魔的boss和血魔一樣多,與神話故事中的天魔壓根就不是一概念。
因此聽多了以后,在沒確認對方的真實身份前,很難令他產(chǎn)生多少忌憚之心!
看著他一臉從容的模樣,朱云鈞一直提著的心臟也跟著落了下來,開口道:“事情并不復(fù)雜……
為調(diào)查我大哥的失蹤之謎,我跑遍的港澳臺三地賭場,在澳門的一間賭場調(diào)查時,遇到了一名茅山同道。
他說他遇到了一樁麻煩,想請我?guī)蛶兔ΑN耶?dāng)時沒多想,便跟著他離開了。
豈料對方遇到麻煩是假,心懷鬼胎是真,對方將我引誘至此處,吊在這血池之上,充當(dāng)藥人。
所謂藥人,特指體內(nèi)有靈血的修士。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來一次,割開我的血管,讓我的血液流入下方血池內(nèi),以助他修行?!?
秦堯微微蹙起眉頭,詢問道:“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他給我說的是叫茅龍,但我并不能確認這名字的真假。”朱云鈞道。
“茅龍,天魔……原來是他?!?
秦堯眼中精光一閃,腦海中飛速閃過一段劇情。
“恩公識得此人?”朱云鈞道。
秦堯默默頷首:“此人不是天魔,而是想要成為天魔,便以天魔自居。事實上,他修煉的是一門名為登神秘笈的邪術(shù),將此邪術(shù)修煉到至高境界的話,確實可以貫通陰陽,成就不死天魔之身……”
茅龍,來自電影《極速僵尸》。
在電影中,為修成天魔之身,他綁架了自己大弟子的妻子飄紅,欲要吸干對方鮮血,完成神功的最后一步,結(jié)果就被主角團聯(lián)手封印了。
現(xiàn)在看來,茅龍還在用藥人修煉,顯然是還沒有達到綁架六陰女的程度。
想到這里,秦堯環(huán)目四顧,只見洞內(nèi)空空蕩蕩,除了半截鐵鎖與一口血池外,再無其他東西。
“朱二叔,你知道那茅龍如今在什么地方嗎?”
朱云鈞想了想,驀然道:“我想起來了,他曾經(jīng)帶著一群村民來此血池沐浴,將那些村民變成了邪魔,因此他很有可能就隱藏在附近的一村莊里?!?
秦堯微微頷首,道:“朱二叔隨我去找找看吧,那家伙不死的話,就算你跑再遠,他也會將你給擒拿回來……”
朱云鈞:“……”
被這么一玩意纏上,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深夜。
天香村。
四道身影在一名長發(fā)短須的瘦弱男子帶領(lǐng)下,踏入一片破敗村子內(nèi),徑直來到燈火通明,木門大開的祠堂前。
“師兄,我們真要去殺師父嗎?”看著寂靜無聲的祠堂,一名下巴上留著長長黑須的中年人輕聲問道。
“師父已經(jīng)入魔了?!笔萑跄凶拥溃骸八裉旖壛孙h紅練功,他日就能用你們練功,隨不隨我反抗全在你們自己。反正自從他綁架了飄紅后,我和他之間就沒有了轉(zhuǎn)圜的余地。”
“云哥,別猶豫了,大師兄是不會騙我們的。”二人身后,一名身穿黑色西裝,肩上扛著一把長刀的青年男子鼓勵道。
“是啊,飄紅姐對我們這么好,我們也不能坐視她被師父吃掉啊?!倍贪l(fā)女子開口道。
“都到這里了,我們早就沒了退路?!币簧戆咨B衣裙,頭上扎著兩羊角辮的女孩抽出長劍,嚴肅道:“各位,上吧?!?
五人當(dāng)即跨入祠堂,忽然一陣陰風(fēng)起,砰的一聲關(guān)上祠堂大門。
“吼?!?
“啊……”
陡然間,數(shù)以百計骨瘦如柴,面色猙獰的村民從祠堂內(nèi)部嘶吼著跑了出來,張牙舞爪,沖向五人。
五人各自手持兵刃,一頓砍殺,很快便沖進祠堂內(nèi),卻見一發(fā)如亂草,模樣丑陋的老男人此刻正爬俯在一名女子身上,泛黃的獠牙咬進女子脖頸內(nèi)。
“飄紅!”
瘦弱男子大喝一聲,揮舞著長刀就向那老男人沖了過去。
老男人抬手打出一團血氣,重重轟在對方胸膛上,將其瞬間打飛起來,撲倒在地。
“許佑土,你果然做出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選擇。”
見師父將飄紅提在了手里,投鼠忌器的其他四人紛紛停了下來,茫然無措。
“咳咳?!?
許佑土咳出兩口鮮血,掙扎著站了起來:“從你綁架飄紅開始,你就應(yīng)該想到,我會做出這種選擇?!?
“唉?!?
茅龍深深一嘆,滿臉悲涼之色:“我一手將你養(yǎng)大,又傳授給你畢生所學(xué),對你恩重如山,可是,你卻為了一女人要來殺我。你講的什么情,說的什么義?”
許佑土搖搖頭,道:“師父,我只是不想看著你繼續(xù)錯下去。飄紅是無辜的,那些被你變成魔仆的村民也是無辜的?!?
“我對所有人都不好,唯獨不曾虧欠過你,可你卻要為了那些人來反抗我?!泵垵M臉悲慟,道:“許佑土,我再給你最后一機會,只要你愿意重回我身邊,我就讓你做天魔護法,將你變成魔神之軀?!?
“砰?!?
許佑土正要回復(fù),祠堂緊緊關(guān)閉著的大門猛地被人一腳踢開了,眾人轉(zhuǎn)目望去,只見一名身材魁梧,手持長刀的男子一步步踏入祠堂院落,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他們的心跳節(jié)點上,令眾人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還沒聊完啊,看來我是來早了?!?
“爾是何方神圣?”
茅龍心頭忽然涌現(xiàn)出一絲不妙預(yù)感,一把將飄紅拉進懷里,擋在身前。
“茅山傳人,秦堯?!?
秦堯停在大堂前,砰的一聲將偃月刀的末端頓在青石地板上,淡淡說道:“就是你打著茅山名號胡作非為的?”
茅龍確確實實是茅山后裔,可正因為這層身份,他不可能不知道近期聲名鵲起的茅山新秀,八十八代首席,酆都神官秦堯之名,臉色登時劇變。
“秦道長,你可能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打出茅山的名號。”茅龍如今神功尚未大成,著實不愿與一位深不可測的神官為敵,當(dāng)即說道。
秦堯呵呵一笑,再度前行:“你說沒有就沒有?我信你個鬼?!?
“別過來,再過來的話我就殺了她?!泵埖箍圩★h紅脖子,厲聲叫道。
秦堯不為所動,繼續(xù)前行,豈料此時許佑土突然躥了出來,擋在他身前,面帶哀求地說道:“前輩,不要?!?
“你沒看到嗎?那女人已經(jīng)被你師父咬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不是化為邪魔,就是變成僵尸。”秦堯沉聲問道。
許佑土臉頰抽搐了一下,道:“只是被咬了一下,我一定可以找到辦法治好她的?!?
“你可以屁,等你找到辦法,她早特么尸變了?!鼻貓蚝浅獾溃骸白岄_,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許佑土咬了咬牙,砰的一聲跪倒在地,瘋狂叩首:“前輩,我沒本事,救不了飄紅,請您發(fā)發(fā)慈悲,幫我救一下飄紅吧。
自從她跟了我,我一直沒讓她過過什么好日子,甚至現(xiàn)在反而將她置身于險境之中,一切都是我的錯,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我面前?!?
看著額頭血流不止的男人,秦堯微微一嘆。
這便是沒實力的下場??!
靈幻界,就是這么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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