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闌
王生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軍隊踏入江都。
街道兩邊,聽聞都尉剿匪歸來的百姓大聲呼喚著王生的名字,許多布衣荊釵的女子混跡在人群中,看著陣列中的夫婿。
行進(jìn)不過百米,王生便看到了自家夫人,翻身下馬,沖著身后的軍官們說道:“就地解散,休沐三天。三天后,軍營集合,按功行賞。”
“多謝都尉。”
“多謝將軍?!?
甲士們頓時歡呼起來,軍官們還需下馬,沒馬的甲士拔腿就跑,迅速來到一名名女子面前。
“林道長,秦道長,小唯姑娘,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夫人,佩蓉?!标@
王生帶著同樣牽著馬匹的三人來到家人面前,將韁繩交給家中奴仆,伸手?jǐn)堊∽约曳蛉恕?
“見過夫人?!比酥鲃右姸Y。
“幾位不必多禮?!迸迦剡B忙還禮,目光望向王生。
“我來為你介紹一下。”王生笑了笑,為其一一介紹。
佩蓉對兩名道人并不上心,卻驚異于小唯的美色。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比自己還漂亮的人,不至于自慚形穢,卻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走罷,我們回家?!标@
王生并未看出夫人眼中的憂慮,主動牽起對方的手,朝向自家府邸走去。
一晃眼。
七日后。
長發(fā)披肩,穿著一套精致的黑色長衣,更襯托出膚白細(xì)膩,面若美玉的女子來到一間屋子前,輕輕敲了敲門:“秦道長,我做了一些桂花糕,您要不要嘗一嘗?”
“不必了。”房間內(nèi)很快傳出秦堯的聲音。
如先前幾次一樣,依舊是拒絕。
小唯舔舐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提著盒子,緩緩離開。闌
走廊內(nèi)。
一襲白色長衣的佩蓉轉(zhuǎn)頭看向夫君,輕聲說道:“連續(xù)四天了,小唯被拒絕了四次?!?
王生心里感覺怪怪的,至于說怪在什么地方,他也說不出來:“秦道長一心向道,心中怕是沒有兒女情長之念。”
佩蓉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多情總被無情惱。生哥,我去安慰一下小唯?”
“去罷?!蓖跎c點頭,道:“勸她想開些,王家軍中的所有將領(lǐng)都喜歡她,若她有意,我可以給她安排一門好親事。”
盡管他看到小唯的那雙眼睛后,還是會控制不住的沉迷,但有佩蓉在身邊,他已經(jīng)能克制住看向?qū)Ψ窖劬Φ挠恕?
作為儒將的他明白,有些欲望是需要克制的,否則人就會變成欲望的奴隸,在欲望的驅(qū)使下想要獲得更多……闌
整整一個月后。
忽而一陣北風(fēng)來,雪花伴隨陽光灑落屋檐。
九叔推開窗子,靜靜望著滿院銀裝素裹,但見雪花折射著陽光,白的耀眼,心神不由一陣恍惚,記憶回到從前。
他告別師妹,棄武從道的時候已經(jīng)成年了,過了所謂的修行最佳年齡,踏上茅山后,無人愿意收他為徒,哪怕他在大雪紛飛中跪了三天三夜。
盡管當(dāng)時他一身內(nèi)家功已經(jīng)爐火純青,但仍舊沒扛得住風(fēng)寒侵蝕,倒在了鵝毛大雪之中。
他知道,茅山不會讓人跪死在自家山門前,所以他沒有對死亡的恐懼。
而結(jié)果也不出他所料,等他再度清醒過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茅山的房舍內(nèi)。闌
彼時,為體現(xiàn)出自己心誠,他硬拖著病體,跪倒在元符宮前,祈求一機會,只要一機會。
然而,依舊沒人愿意收他為徒。
茅山的人不允許他死在這里,也不會因為可憐他就將其收入門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