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平京詔獄。
一襲黑袍,遮頭蓋臉的身影站在兩側(cè)牢房的過道上,輕喝道:“誰是袁柏雅?”
這聲音宛若金石玉振,頓時驚醒了無數(shù)囚徒。
“我是袁柏雅?!辈欢鄷r,最里面的一個牢房中傳出回應(yīng)。
黑袍人緩緩前行,站定于聲音傳出的牢房前,轉(zhuǎn)身看向牢房內(nèi):“金吾衛(wèi)前騎曹,袁柏雅?”
“沒錯?!被翌^土臉的袁柏雅起身道:“你是誰?”
黑袍人笑了笑:“想出去嗎?”
袁柏雅心頭一跳:“你能帶我出去?”
“廢話,我如果不能帶你出去的話,問這句干什么?”
“我需要付出些什么?”袁柏雅不傻,一個傻子也做不了騎曹。
黑袍人:“認(rèn)我為主,侍奉終身?!?
袁柏雅忽地沉默下來。
“做狗,還是做一個行尸走肉般的囚徒,你自己選。”黑袍人平靜說道。
良久后,袁柏雅一撩衣襟,隔著木柵欄跪倒在黑袍人面前:“叩見主人?!?
對于他來說,這就不是一個選擇題。
區(qū)區(qū)幾天的牢獄生活都快把他逼瘋了,更別提在這里坐一輩子的大獄。
“很好?!焙谂廴颂Я颂?,木柵欄上的鐵鎖砰的一聲爆開了,木門緩緩開啟:“跟我走罷,這將是你新生的開始……”
兩天后。
筋疲力竭的袁柏雅昏倒在五行庭院前,被百旎單手提著來到桃花樹下。
樹干前的蒲團上,秦堯揮了揮衣袖,一道白光自其手指飛出,融入進袁柏雅身軀內(nèi),將其強行喚醒……
“多謝前輩?!?
睜開眼后,愣了許久,袁柏雅終于回過神來,沖著秦堯方向跪倒在地。
“起來吧?!鼻貓蛐乃及俎D(zhuǎn),面上卻不動聲色。
袁柏雅緩緩起身,再度施禮:“多謝前輩?!?
“你怎么會在我院外?”秦堯詢問道。
“晚輩聽說這里隱居著一名強大的陰陽師,特來拜師學(xué)藝?!痹匮殴Ь吹卣f道。
“那你沒戲了?!鄙駱范酥粋€果盤走了過來,坐到桃花身邊:“我還沒有拜師成功呢,你憑什么?”
袁柏雅:“……”
這女的誰啊。
如此討厭。
“神樂說的沒錯,我不會再收弟子了?!鼻貓蛴挠恼f道:“所以你還是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
袁柏雅砰的一聲跪倒在地,叩首道:“前輩,我心堅誠。只要您愿意收我為徒,讓我做什么都行?!?
“心誠?”秦堯輕笑:“你心不心誠,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桃花,送他出去?!?
“是,主人?!碧一ㄋα怂κ?,桃樹根部突然飛出幾條樹根,纏繞住袁柏雅的上半身,直接將其提了起來,凌空放在門外。
“師父,我不會放棄的?!?
隨著樹根飛速縮回庭院里,袁柏雅大聲說道。
秦堯搖了搖頭,緩緩閉上眼睛。
三天后。
一片藍(lán)色光焰突然出現(xiàn)在五行庭院外,送出晴明身影。
“你好,我是袁柏雅。”庭院門前,氣虛體弱的青年招手道。
看著這一臉?biāo)ハ嗟募一?,晴明心頭一跳。
盡管當(dāng)初他搶劫貢品的時候換了身夜行衣,臉上也蒙了塊布,但陡然間看到苦主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