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對我說什么?”前后腳遠遠離開人群后,石公虎疑惑問道。
秦堯腳步驟然停了下來,抬頭望向?qū)Ψ侥橆a:“拜月教主曾經(jīng)也是你的義子對吧?”
“我沒有這個義子!”石公虎冷然說道。
秦堯擺了擺手:“別激動,我現(xiàn)在是在和你討論有關(guān)于南詔國生死存亡的事情,希望你能認(rèn)真一點,如實回答?!?
石公虎驀然沉默下來。
如果秦堯沒有展露出碾壓他的實力,他肯定不會認(rèn)為此事有什么討論的必要。
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討論南詔國的生死存亡?
可現(xiàn)實不是如果,在現(xiàn)實中,對方剛剛便以碾壓的姿態(tài)擊敗了自己,這種戰(zhàn)力一旦徹底爆發(fā)出來,只要找準(zhǔn)切入點,真的能夠決定一國存亡!
為了南詔,他不敢,也不能輕視對方的要求。
“是,他曾經(jīng)是我的義子?!痹S久后,石公虎輕輕呼出一口氣,認(rèn)真且誠懇地說道:“他的本名叫石杰人,這名字還是我給他取的?!?
秦堯微微頷首:“恕我冒昧,你們父子是怎么鬧翻的?”
“他太狠了,在少年時代便殺氣沖天,滿手血腥,我曾試著教導(dǎo)他,沒想到隨著時間推移,他漸漸變本加厲,手段愈發(fā)狠毒陰損。再后來,他創(chuàng)立了拜月教,自封為教主,行蠱惑百姓之惡行,我便不肯再認(rèn)他了?!笔⒄f道。
“彼時他殺的都是什么人?”秦堯追問道。
“是一些誤入歧途的人?!?
“什么叫誤入歧途的人?”
石公虎面色一頓,道:“他少年從軍,殺死了軍營中的很多將士,不是敵人,是自己軍營中的將士。
這些人,有的畏戰(zhàn)不前,有的喜好奸淫,有的拋妻棄子,有的強占民財。
他看不慣,索性就都殺了,這是導(dǎo)致我們反目的導(dǎo)火索。嫉惡如仇不算是壞處,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殺戮去解決的?!?
秦堯沉思片刻,道:“所以從那以后,你就對他愈發(fā)嚴(yán)厲了,對嗎?”
“是?!?
“非打即罵?”
“沒錯?!?
秦堯嘆息:“石長老,你有沒有想過,這種做法是有問題的?”
石公虎默然以對。
怎么可能沒想過呢?
他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自己當(dāng)初換一種做法,結(jié)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也是因為這種想法,導(dǎo)致他內(nèi)心深處對石杰人是有種虧欠情緒的,這種虧欠感便是他后來無顏面對石杰人的關(guān)鍵所在。
“去找石杰人吧?!?
秦堯由衷地建議道:“讓他感受到愛,感受到溫暖,甚至是感受到親情。一個毫無感情的瘋子才最可怕,當(dāng)他有了感情之后,就有了軟肋,有了弱點。最重要的是,為我們爭取時間,牽制住他的精力,不給他搞風(fēng)搞雨的機會?!?
現(xiàn)實不是游戲,沒有存檔重開的機會。
如今巫后和酒劍仙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自己與李逍遙正忙著練級。
倘若拜月教主心無旁騖的追尋他們蹤跡,將來誰都說不好對方會在什么時候驟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為這段練級之旅強行畫上一個句號。
因此,能否牽制住拜月教主,必然是將來能夠打敗他的關(guān)鍵。
可放眼整個南詔國,擁有這資格與能力的人有且只有一個,此人便是眼前的石長老。
南詔國圣姑以及南詔國女將南蠻媽媽都差一個檔次,只能給拜月帶來一些小麻煩,卻影響不了他心智。
“我需要好好考慮考慮。”沉思許久后,石公虎面無表情地說道。
“當(dāng)然可以?!鼻貓蜷_口:“畢竟從明面上來說,這是要求你主動向拜月低頭,承認(rèn)過去的堅持是錯的。換作任何人,決心都不會下的太容易?!?
“我們回去吧。”石公虎微微頷首。
該說的都說了,秦堯也沒辦法強迫對方答應(yīng),于是自然而然的跟著移開話題,談笑著走向來時路……
“各位大哥,誤會,這純粹是誤會,我們和你們蜀山的大前輩酒劍仙關(guān)系很熟的,他能證明,靈兒姑娘是神女,不是什么妖怪?!?
不久后,當(dāng)他們兩個并肩來到人群前時,卻見李逍遙孤身一人站在趙靈兒與林月如正前方,直面三名身穿白衣,手提三尺青峰的年輕道人,滿臉堆笑地說道。
“你們和酒劍仙師叔很熟,師叔和你們熟嗎?”居中領(lǐng)頭的白衣道人冷笑一聲,劍指靈兒面門:“話說回來,世間哪有身長蛇鱗的神女?大蟒蛇神嗎?”
“朋友,不要拿劍對別人指指點點,很不禮貌?!鼻貓蜷W身至他身旁,伸手抓住閃耀著寒光的劍身。
白衣道人笑容微滯,順勢望向秦堯,心頭莫名一緊:“你是誰?”
“彭!”
秦堯手腕一震,以肉身力量強行震斷了這柄寶劍,隨即將半截劍身丟進道人背在身后的劍鞘內(nèi),沖著他慘白的臉色微微一笑:“現(xiàn)在我說我是酒劍仙的朋友,你愿意相信了嗎?”
白衣道人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半截寶劍,心底泛起陣陣惡寒:“相,相信了……請前輩看在您和酒劍仙師叔的交情上,原諒我們這次的冒失吧?!?
在沒有任何靈氣波動的情況下,單手震斷一柄百煉精鋼劍,這種強悍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卻也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這種強人是他們師兄弟三人招惹不起的!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是不給你面子,也要給莫一兮面子?!笨粗百坪蠊У哪樱貓蛐牡走有ΓS意地?fù)]了揮手:“滾!以后盡量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否則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三人躬身行禮,而后也不知是湊巧了,還是他們在嚴(yán)格按照秦堯的指示辦事,只見他們在一陣助跑下甩出一柄法劍,一躍而起,落到法劍的劍身上面,直沖青冥而去。
“你不擔(dān)心嗎?”林月如仰頭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輕聲問道。
“我該擔(dān)心什么?”秦堯反問道。
“他們或許會回去搬救兵……”林月如不假思索地說道。
秦堯笑了笑,道:“除非蜀山劍圣親至,否則但凡是蜀山有人生出了這種心思,該擔(dān)心的都是他們?!?
在這個故事里,蜀山劍圣與拜月教主分別是站在正邪巔峰的頂流強者,這頂流說的不是人氣,而是實力。
秦堯和拜月教主打過一場,很確定對方擁有天師級別的實力。
那么在酒劍仙口中,可以力壓拜月教主一頭的劍圣,實力必然也是天師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