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師父?”
“進去說?!本攀遛D(zhuǎn)身向后看了一眼,跨門而入。
秦堯關(guān)上房門,看著他自顧自的來到房間中,眉宇間的疑惑一閃而逝。
此時此刻,九叔給他的感覺十分奇怪,不由得令他暗生提防。
迎著他目光,九叔施法布置下一層結(jié)界,沉聲說道:“出事了?!?
秦堯疑惑道:“出什么事兒了?”
“張道仙方才找到了我,多有試探,或有可能已經(jīng)懷疑到我們身上了。”九叔說道。
秦堯一臉茫然:“我怎么聽不懂您的意思,他懷疑我們什么?”
“此間就我們師徒二人,無須如此?!本攀逭f道。
秦堯撓撓頭:“我是真不懂,師父,張道仙到底懷疑我們什么?”
“很好?!本攀逦⑽⒁恍Γ骸袄^續(xù)保持這種狀態(tài),無論是誰問起,都要裝出一副茫然模樣。”
“師父,你癔癥了嗎?”秦堯皺眉道:“還是說修行出了岔子?”
九叔擺擺手:“只是有些不放心罷了……”
見秦堯還要開口,他驟然揮手,撤去結(jié)界,轉(zhuǎn)身走向門口:“你歇著吧,我先回去了?!?
秦堯目送著他開門離去,眉峰輕揚,在房里等了大約半刻鐘后,出門來到九叔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誰?”九叔的聲音自其中傳出。
“師父,是我?!鼻貓虻馈?
“卡?!?
房門頓時被一股法力打開了,九叔點了燈,披上外衣:“進來吧。”
秦堯跨門而入,詢問道:“師父好點了嗎?”
“什么好點了嗎?”九叔詫異道。
“方才你不是在我那里說了些有的沒的嗎,我很擔心你?!鼻貓蛘J真說道。
九叔愕然道:“我何時去你那里了?”
秦堯默然片刻,拱手說道:“那弟子就沒什么問題了。”
“我現(xiàn)在有問題了。”九叔端坐,凝聲問道:“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秦堯沉吟片刻,遂如實相告。
“那不是我?!甭犕晁v述,九叔斷然說道:“回房后我就沒再出去?!?
秦堯點點頭:“我看不穿那人的真身,所以對方必定是仙人境界,整個扈都,就張道仙一個仙人。”
九叔凝聲說道:“小心點,張道仙可不好對付?!?
秦堯心里咯噔一聲,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師父何出此?我們?yōu)槭裁匆獙Ω稄埖老???
九叔道:“你不說張道仙在試探你嗎?我是順著你話說的。”
秦堯心生疑竇,遂起身開口:“看到師父您沒事兒,弟子就放心了。時候不早了,弟子告退?!?
“去吧?!本攀孱h首道。
秦堯轉(zhuǎn)身離去,回到自己房間后,閉目修行,直至天明……
“篤篤篤?!?
日上三竿時,三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房門前,一陣敲門聲隨之響起。
秦堯緩緩睜開眼眸,起身開門,只見師父,張道仙,鐘馗三人齊至,隱隱間以張道仙為首。
“怎么了?”
“跟我來?!睆埖老砷_口。
秦堯一臉迷茫,不過卻并未多問什么,默默跟上對方腳步。
轉(zhuǎn)眼間,張道仙帶著三人來到鎮(zhèn)妖塔內(nèi),指著斷頭麒麟說道:“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昨晚有妖獸偷偷潛入鎮(zhèn)妖塔,偷襲殺害麒麟,奪走了魔靈?!?
九叔和秦堯的臉上同時露出震驚表情,令一直觀測著他們的鐘馗沒能看出絲毫端倪。
“十有八九是魔界的妖獸?!睆埖老捎值溃骸笆掳l(fā)時,我便第一時間封印了扈都,只許進,不許出,所以這妖獸一定還在扈都城內(nèi)。今日帶二位過來,就是想要請你們協(xié)助調(diào)查魔靈失竊一事。畢竟如果不能盡快找出魔靈的話,我們就相當于為別人擋了劫,成了那幕后黑手的擋箭牌。”
秦堯順勢望向九叔,詢問道:“師父,昨晚回房后,你有沒有再見過我?”
九叔搖頭:“沒有啊,怎么了?”
“但我卻見了您兩次?!鼻貓虻溃骸澳€向我問了一些有的沒的,令我十分疑惑。”
張道仙干咳一聲,說道:“這么看來,魔界來人恐怕不止一個,或者說,不止一批。有妖魔將主意打在了你們身上。”
秦堯微微頷首:“反正現(xiàn)在魔靈已經(jīng)不在我們手里了,我們何不公布出去,分化魔界攻擊扈都的決心?”
張道仙擺擺手,鄭重說道:“公布此事,弊大于利。首先,昨天咱們才剛剛調(diào)動起扈都百姓的抗戰(zhàn)決心,如果今天就告訴他們魔靈失竊了,士氣必然大衰。其次,魔界之主魔王未必會信我們這套說辭。畢竟,我們連誰竊走的魔靈都不清楚,更別說拿出證據(jù)了。”
“無論魔靈在誰手上,只要對方在七天……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六天了,只要對方在六天內(nèi)無法回到魔界,魔界就會枯萎對吧?”九叔開口道:“既是如此,我們只需保證魔靈在扈都城內(nèi)即可?!?
張道仙肅穆道:“話是這么說,但我恐怕那妖魔會驅(qū)使著魔靈吸收扈都百姓們的陽魄啊。屆時隨著百姓們慘死,魔靈將越來越強,最終或許會造就出一尊極其可怕的魔君?!?
秦堯嘴角一抽,險些沒忍住笑。
這就暴露了不是。
別人吞噬魔靈不行,就你吞噬可以?
九叔輕輕呼出一口氣,嘆道:“多事之秋??!這潭水,也太渾了?!?
張道仙拱手:“未來幾天,就拜托二位和我一起調(diào)查了?!?
秦堯無心陪他演戲,便道:“在這種情況下,城門很重要,我去鎮(zhèn)守城門吧,保證不讓一人從我眼皮子底下熘走?!?
張道仙想了想,吩咐道:“鐘馗,你與秦道長一起鎮(zhèn)守城門。”
“是,仙人?!辩娯腹笆终f道。
半下午,扈都城門樓。
秦堯躺在一張睡椅上,頭頂?shù)拇髠阏诒巫£柟?,看起來輕松而愜意。
與其相比,鐘馗沒睡椅可躺,只能站在大傘下,配合著他黑面長須的形象,反倒是像個護衛(wèi)。
“秦道長,您這是鎮(zhèn)守城門?”鐘馗遲疑許久,終是忍不住問道。
秦堯扭頭看向他,詢問道:“不然呢?我扛著槍,守在最前面?”
鐘馗無語。
“叮,叮,叮?!边@時,道道駝鈴聲突然隨風而來,引起二人關(guān)注。
秦堯側(cè)身而起,來到城墻垛口處,低眸望去,只見一支充滿異域風情的龐大車隊緩緩而來,停在關(guān)閉著的城門前。
一名身披甲胃,皮膚黝黑的女子騎在一只駱駝上,仰頭看向城頭,朗聲問道:“大人,還能進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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