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這一天等的也很久了,所幸,終于等來了這一日!
與相對純粹的念英、彩衣不同,阿藜且喜且憂,遲疑道:“我哥那邊……”
秦堯凝聲說道:“婚禮連辦三場,你是第一場。”
阿藜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喜反驚:“小卓那邊……”
秦堯微微一頓,道:“小卓說,你當為正妻大d。”
阿藜愕然。
這是她從未料想過的局面。
“憑什么?”片刻后,哪怕是自己占了便宜,阿藜還是忍不住問道。
憑借著鐘馗之妹的身份,她覺得自己贏了念英和彩衣沒什么毛病,但憑什么贏過小卓,甚至讓其主動退步,不入三妻之列。
秦堯沉吟片刻,出于私心私情,稍微將此事美化了一下:“她說,家和萬事興?!?
阿藜:“……”
“收下吧,莫要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鼻貓蛘f道。
阿藜伸出右手,看著秦堯?qū)⒔渲复髟谒稚?,默默地在心底下定決心:以后但凡是遇到小卓,便以姐姐相稱,絕不在對方面前拿腔作調(diào)!
求婚成功后,秦堯找到九叔與蔗姑,認真說道:“師父,我準備成家了?!?
九叔與蔗姑眼眸同時亮了起來,歡喜不盡。
秋生成家了。
文才也成家了。
老兩口如愿的抱上了孫子。
但秦堯的人生大事仍舊是他們心里的牽掛。
畢竟他們還算是“古派”人物,依舊不免希冀兒徒們早日成家立業(yè)。
“好,好,好,這事兒交給我來安排?!辈欢鄷r,九叔激動而興奮地說道。
秦堯聳了聳肩,笑著揶揄道:“恐怕您安排不了?!?
九叔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我是你師父,為何我安排不了?”
秦堯感慨道:“以弟子如今在茅山的聲望來說,成婚,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事情,甚至不止是義莊的事情了?!?
九叔愕然片刻,而后驀然醒悟。
僅從神位來說,秦堯如今冠絕茅山,是茅山在世間的門面。
更別說自從與三茅扯上關(guān)系后,他在茅山的聲望已經(jīng)達到了一種極其恐怖的程度。
當老掌門收到他成婚的消息后,勢必會搶著做這操持人,自己還能搶過對方不成……
事實也即如此。
當消息傳開后,茅山內(nèi)一片歡騰,老掌門駕馭金虹,以最快的速度趕至義莊內(nèi),義正詞嚴的包攬了總管一職,九叔壓根就沒有插嘴的余地。
七日后。
阿藜折返罰惡司,念英折返劉家老宅,彩衣與白敏兒一起折返至古墓,等待出嫁。
而隨著秦堯即將大婚的消息飛速傳遍修行界,茅山頓時熱鬧了起來。
首先是內(nèi)部,大部分人都被老掌門動員了起來,張燈結(jié)彩,掛符貼花,甚至是臨時移來了許多棵紅楓樹,栽在了山道兩側(cè),且以紅毯從山頂鋪至山下,宛如掛在山間的一條紅絲帶。
其次是外部。
借助著秦堯的聲望,茅山早已今非昔比,隱隱間已有宗門霸主之勢,因此當不少宗門收到請?zhí)?,無論心里怎么想,明面上一拒絕的都沒有。
畢竟師徒倆險些覆滅羅浮宗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了,沒人希望自己的宗門變成下羅浮宗。
于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宗門代表極速奔行在不同道路上,儼然一副參與盛會的模樣。
宗門地址距離茅山比較近的門派,更是早早的便登臨茅山,以至于茅山愈發(fā)熱鬧,頗有種人滿為患,人聲鼎沸的感覺。
又兩日。
一襲紅色長裙的任婷婷來到山腳下,沿著山道緩緩上行。
“此女不像宗門弟子啊?!贝涮と朊┥綄m群后,有人見她長相甜美可愛,心生獵艷想法。
“別動歪心思?!蓖姓邊s是有見識的,當即警告道:“她是任婷婷,據(jù)說是秦堯的紅顏知己?!?
那人心肝兒一顫,連忙收回目光。
“婷婷?!痹麑m前,秋生迎出宮門,笑著說道。
“秋生?!比捂面梦⑽⒁恍Γ骸昂镁貌灰姡愠墒炝撕芏?。”
秋生知道她說的是長相,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臉頰:“學(xué)藝不精,自是無法青春永駐。倒是你,看起來和幾十年前也沒什么變化?!?
任婷婷擺擺手:“我也是學(xué)藝不精,便將大半心思都用在了這張臉上?!?
秋生啞然失笑,女人啊,對容貌看的永遠是這么重。
“珠珠怎么沒和你一起過來?”
“珠珠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的事情你不知道?”任婷婷反問道。
秋生撓撓頭:“我還真不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靈魂驛站歷練。”
“她放棄了,所以今天就沒顏面過來。”任婷婷幽幽說道。
“不至于吧?”秋生抿了抿嘴。
“你不懂女人?!比捂面脫u頭,隨后問道:“我住哪兒?”
秋生為其安排好了住的地方,臨別前,突然問道:“你還在堅持嗎?”
任婷婷笑道:“或許吧?!?
“值得?”秋生不太能理解。
“無所謂值不值得,其實是沒有選擇。”
任婷婷斂去笑容,說道:“忘記了從哪里看過一句話,人在年少的時候,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否則把握不住的話,最終無論怎么做都是將就……”
房門前,專門過來找秋生的九叔心底微沉,猶豫片刻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在元符宮內(nèi)找到了正在與老掌門商議流程的秦堯。
“怎么了,師父?”
“任婷婷來了。”
秦堯面色一滯,詢問道:“然后呢?”
九叔吸了一口氣,道:“如果我讓你接受她,算不算強人所難?”
秦堯靜默片刻,腦海中瞬間閃爍過無數(shù)念頭,最終輕聲問道:“她一直等到現(xiàn)在?”
除了這原因外,他想不出九叔為何會提出這種要求。
九叔頷首:“算起來也有八十幾年了,這份情義與堅持,還不夠嗎?”
秦堯心神一顫。
世間有一女子,不要求任何回報,甚至不會主動來打擾你,卻因你而終身不嫁,便如同那風(fēng)陵渡口初相遇,一見楊過誤終身的郭襄,為年少時的驚艷誤了百年,這份感情,該是多么厚重?
話說回來,任婷婷可類比郭襄的話,他秦堯,要做楊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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