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緋夜劍帶著殺阡陌的七殺之力,在般若花御使下狠狠撞在空間重疊處,瞬間將此處打出一個巨大空洞。
半空中,白子畫身軀一頓,殺阡陌懸空在他不遠處,冷笑連連,不過卻并未多說什么,徑直飛入蠻荒。
白子畫眉峰一挑,緊跟著飛入虛空大洞,眨眼間便消失在一眾圍觀者面前。
“該死。”
摩嚴怒不可遏,沖著秦堯與笙蕭默道:“你們怎么不看著下面呢?”
笙蕭默不敢回答,秦堯卻不會慣著這老王八:“讓你來是干嘛的?”
摩嚴氣的心里發(fā)堵,卻又不好如潑婦般在這里罵街,只好將所有怒氣都撒向窮極之門前的般若花,駕御著飛劍沖向對方。
般若花手持圣君神兵,絲毫不懼摩嚴威勢,甚至主動騰空而起,與其一通惡戰(zhàn),一時間竟是誰都壓不下誰。
笙蕭默瞥了眼戰(zhàn)場,旋即向秦堯默默豎起一根大拇指:“上仙,我是服你了?!?
他還從未見過令摩嚴師兄如此氣悶,卻又無可奈何的人。
秦堯道:“有些人就是吃軟怕硬,你性子太軟了,所以才總是會被吼,被欺負?!?
笙蕭默:“……”
他是儒尊啊。
長留三尊之一,尊貴至極,因此聽到這話后,心頭實在是怪異至極,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另一邊。
殺阡陌很快便從蠻荒破入墟洞,白子畫緊緊跟在他身后,飛翔在這被花草樹木照亮的黑暗之地。
一魔一仙轉了一圈又一圈,足足十多圈后,殺阡陌終于停了下來,喃喃說道:“怎么沒有呢?”
白子畫心情就復雜了。
夏紫薰說的居然是真的!
她竟真釋放了洪荒之力?!
“白子畫,你感應到洪荒之力了嗎?”殺阡陌驀然回首,望向緊跟著自己的仙道巨擘。
“沒有?!卑鬃赢嫷f道:“這說明你我都沒有得見洪荒之力的緣分。”
殺阡陌靜默片刻,眼底忽地閃過一抹厲色:“緣分?今日縱然是掘地三尺,我也要將洪荒之力找出來!”
話罷,他不斷抬手揮袖,打出道道耀眼光劍,將一棵棵大樹掀翻,把黑暗的地面炸出一個個深坑。
白子畫靜靜地看著他發(fā)瘋,直至對方將整個墟洞犁了一遍,方才淡淡說道:“殺阡陌,緣分是強求不來的?!?
殺阡陌滿臉晦氣,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破碎虛空,飛出墟洞。
“圣君,您得到洪荒之力了嗎?”
當其來到窮極之門時,原本正與摩嚴斗劍的般若花極速飛至他身旁。
“異朽君呢?”殺阡陌環(huán)目四顧,并未在此間看到東方卿身影,凝聲問道。
般若花:“在您打開窮極之門后沒多久,他就飛了進去?!?
殺阡陌一愣,遂道:“我們走?!?
“看他這樣子,不像是得到了洪荒之力。”望著主仆二人離去的背影,笙蕭默輕聲說道。
“墟洞內并無洪荒之力。”白子畫飛了出來,先是看了眼秦堯,隨即又瞥向摩嚴。
摩嚴心底發(fā)沉,沖著秦堯輕喝道:“你真將洪荒之力散溢于天地間了?”
秦堯道:“你想說什么?你懷疑是我吞噬了洪荒之力?”
“沒錯?!蹦滥暤溃骸昂榛闹δ耸篱g極兇極惡的力量,上任七殺圣君便是因為吸收了這力量而瘋魔,最終不知所蹤。如果你真吞噬了洪荒之力,我勸你如實交代,長留會幫你解決此等隱患?!?
秦堯冷笑道:“我謝謝你啊!不過,我就不勞你擔心了,你還是想想自己吧,我在長留等你?!?
話音剛落,他便驟然消失在原地。
摩嚴面色一頓,轉頭看向白子畫:“師弟,就算她說的那些事情是真的,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白子畫嘴角一抽,道:“如果只是斬殺七殺妖女,不僅沒錯,反而是一項榮譽??上扰c其相戀,讓對方產(chǎn)子,隨后又拔劍將其斬殺,這行為就……”
“我當初與其相戀的時候,并不知道她是七殺妖女?!蹦缽娬{說:“我被她給騙了,我也是受害者??!”
白子畫:“……”
笙蕭默:“……”
另一邊,離開三尊視線后,秦堯卻并未直接趕赴長留,而是在虛空內打開了一扇通往蜀山的維度之門,現(xiàn)身于瀑布前的紫竹林內。
“師父?!笨吹剿碛昂螅ㄇЧ桥c霓漫天同時喚道。
“恩人?!敝袢鹃_口。
“姐姐?!蹦舷以屡d奮地揮了揮手,像是一個不曾長大的孩子。
秦堯沖著他們四人點了點頭,隨即看向竹染:“想報仇嗎?”
“什么?”竹染一愣。
秦堯平靜說道:“殺母之仇?!?
竹染心臟一顫,低聲道:“我不敢……”
他沒有詢問對方為何會知道這件事情,對方的強大便給了他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秦堯道:“別擔心,我不是在試探你。如果你想報仇,我便帶你去見一人?!?
“誰?”竹染眼底漸漸生出光亮。
秦堯抬手間打開了一扇通往蜀山的維度之門,輕笑道:“長留的太上掌門――衍道真人!”
半個時辰后。
山洞內。
竹染將自己的身世,以及摩嚴做的那些破事兒事無巨細的向衍道講了一遍,直聽的老頭瞠目結舌!
摩嚴在他眼里是什么形象呢?
古板,守舊,嚴厲,傳統(tǒng),固執(zhí),不茍笑。
這樣的一名弟子,去和七殺妖女相戀就已經(jīng)很夸張了,殺妻逐子這種事情更是駭人聽聞。
老頭好不容易穩(wěn)定住心神,轉頭看向秦堯:“紫薰,他說的都是真的?”
秦堯微微頷首:“老掌門可向子畫求證,他不會說謊?!?
聽到這話,老頭心里便信了八成,苦笑道:“孽債,孽債??!”
秦堯道:“此事一旦傳出,長留怕是……”
老頭身軀一顫,道:“你想如何?”
“老掌門,不是我想如何,而是紙終究保不住火。我們如果不趕在世人皆知前,處理好這問題,那么這問題必將影響到長留清譽?!鼻貓蛘Z重心長地說道。
老頭緩緩閉上眼眸,道:“讓他主動辭位,余生在此洞府陪我如何?”
秦堯道:“或有反復??!比如說,萬一他挾持了您……”
“他做不出來這種事情?!崩项^肯定地說道。
“在您知道他殺妻逐子之前,認為他能做出來這種事情嗎?”秦堯詢問道。
老頭無以對。
秦堯輕輕呼出一口氣,道:“哪怕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最少也得廢了他修為,將其打落凡塵。”
衍道有些不忍:“對于他來說,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
秦堯道:“那要不就殺了他,徹底解決這場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