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沉默了。
管大家都說西方貧瘠，甚至連西方二圣也這么說，但這個貧瘠是相對於整個東方世界來說的，不對比於東方世界，單說西方世界內(nèi)的資源，還是相當(dāng)龐大的。
否則也孕育不出二圣，更孕育不出西方教這種龐然大物。
而準(zhǔn)提畢竟是站在整個西方之上的圣人，他本身所擁有的資源，_實是自己無法比m的。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申公豹的話，心里的天秤大概率也會偏向與圣人交易吧？
那么，有什么東西是自己能給，但圣人給不了的呢？
燃燈冥思苦想，最終還真想出來一個，但要不要這么做，他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沒話說了？沒話說先就這樣吧。"許久后，秦堯淡淡說道。
燃燈深吸一口氣，道："申道長，你將他們?nèi)齻€給我，我許你三個愿望怎么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但凡是你開口，我定拼盡全力幫你完成。"
秦堯道："我在說完兩個愿望后，第三個愿望能許愿再給我三個愿望嗎？"
燃燈："??？"
"沒聽懂嗎？"
秦堯微笑道："就是我的第三個愿望，永遠(yuǎn)都是再給我三個愿望。"
燃燈："……"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別老是沉默行不行？"秦堯道："沒其他事情做了嗎，在這里拖時間。"
燃燈長長呼出一口濁氣，道："既是如此，何不更乾脆一點？你將三仙予我，日后你但有驅(qū)使，我無所不從。準(zhǔn)提圣人開出的價碼再高，也高不過佛門之祖的忠誠吧？"
秦堯壓根不相信什么鬼忠誠，除非能掌握對方身家性命。
不過燃燈開的這價碼_實高，以準(zhǔn)提那小氣巴巴的性格來說，_實是給不出更高價碼。
"我有一事不解。"凝思許久后，秦堯朗聲說道。
燃燈道："管說來，我知無不。"
"你為何要選做過去佛呢？做個現(xiàn)在佛，獨掌靈山，大權(quán)在握不好嗎？"秦堯道。
燃燈苦笑："若二圣承諾不插手管理，那自然是極好的，但他們不做這承諾，我也不敢要這承諾，若我做了靈山之主，大概率會是一個提線木偶，或者說是一個傀儡，這種大權(quán)在握有什么好的？
只會吃夾生飯，受兩頭氣，做替罪羊。這靈山管理好了是好，管理不好，就全是我的責(zé)任。反倒不如拿個萬佛之祖的尊位，不管理具體事務(wù)，卻擁有崇高地位與巨大權(quán)柄。"
其實這道理也是他最近才領(lǐng)悟出來的。
封神之前，他作為闡門副教主，高高在上，何等尊崇？
放眼整個闡教，除了圣人元始天尊外，整個圣教便以他為尊。
但當(dāng)他具體操持某項事務(wù)后呢？
便從超然地位跌落了下來，最終弄的遍體鱗傷，人不人，鬼不鬼。
這種經(jīng)v有一次就夠了。
他此生此世，再也不想經(jīng)v第二回！
"我明白你現(xiàn)在的心情了。"秦堯緩緩h首，旋即問道："但我該怎么相信你呢？我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就更談不上信任了。"
燃燈道："你看完天書后，來城門樓閣找我……"
是夜。
月明星稀。
姜子牙駕馭著一股清風(fēng)落入自己的臨時庭院內(nèi)，卻見書房內(nèi)亮著蠟燭光芒，甚至在門扉上倒映出一道黑影。
他還以為是妲己來還捆仙繩了，因此推門而入的瞬間，凝聲說道："你太大膽了，竟……"
然而一句話只說了半句，在他看清坐在自己椅子上的人影時，后半句話頓時被憋回了肚子里。
"竟什么？"秦堯笑吟吟地問道。
姜子牙反手關(guān)上房門，面不改色地說道："竟然連知會一聲都沒有，便潛入了我書房。"
秦堯緩緩斂去笑容，認(rèn)真說道："因為我要和你聊的，是一些見不得人的話題，所以不能讓旁人知道我行蹤。"
姜子牙心底咯噔一聲，揮袖間釋放出仙氣籠罩整個書房，隔絕內(nèi)外聲音："申公豹，你想說什么？"
"姜子牙，你與妲己勾結(jié)，致使闡門五大金仙應(yīng)劫，該當(dāng)何罪？"秦堯詢問道。
"我沒有，你休得胡。"姜子牙嚴(yán)厲說道。
"沒有？"秦堯冷笑道："這是妲己親口對我說的，你借來的捆仙繩還在她那里，若她以此物認(rèn)證有所勾結(jié)，你還能有什么話說？"
姜子牙："……"
片刻后，他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紅，心亂如麻。
"如果五大金仙沒有應(yīng)劫，我想闡門就算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會將你如何，可現(xiàn)在，是你導(dǎo)致了這結(jié)果發(fā)生，你覺得闡教還會放過你嗎？"秦堯追問道。
姜子牙迅速控制住自己亂糟糟的情緒，凝神道："你唬不住我的，五大金仙是中了長耳定光仙的算計……"
"別裝了，妲己借捆仙繩去對付誰，沒告訴你？"
秦堯然起身，強大氣勢瞬間鎖定了姜子牙單薄身軀，冷冷說道："若你還是死鴨子嘴硬，以這副b度和我談的話，那我們之間也沒什么好談的了，我只能將這件事情捅給燃燈，然后由燃燈r報給圣人。"
"不行！"姜子牙再也無法故作鎮(zhèn)定了，額頭上被出一層薄汗："申公豹，直說吧，你想讓我干什么？"
秦堯不假思索地說道："代天封神時，無論q王與妲己是死是活，都給他倆各自一個神位。"
姜子牙臉頰一抽，道："這不可能！他們得罪了女z娘娘，沒有被封神的資格。"
秦堯道："是你封神還是z皇封神？"
"是我封神沒錯，但我也不能由著性子亂封啊，否則封神結(jié)束后，第一個被問罪的人就是我。"姜子牙苦笑道。
秦堯搖了搖頭："這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了。我與妲己達(dá)成了一項交易，答應(yīng)她促成此事。你現(xiàn)在可以好好思量一下，究竟是因和妲己勾結(jié)，致使五仙應(yīng)劫罪過大，還是代天封神時，封他倆為正神罪過大。"
姜子牙忽地直視秦堯眼眸，道："這么說來，你也與妲己有勾結(jié)啊……"
"可我一不是闡門中人，二沒有害五仙應(yīng)劫。"秦堯淡淡說道。
姜子牙："……"
當(dāng)初圣人將申公豹逐出門墻時，誰又能想到，這是斬斷他一身枷鎖的行為呢？
更令他心情復(fù)雜的是，彼時，他甚至為此開心歡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