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秦堯帶著金光先去酆都大帝處還了人書,隨后便在宮門外開啟維度之門,穿越時空,直達靈山仙境。
只因后日便是繼位大典,靈山現(xiàn)在可謂是張燈結(jié)彩,花團錦簇,諸多比丘佛子腳步匆匆,各自忙著上面交待下來的事情。
見周圍人多,且來去匆匆,秦堯下意識握住金光玉手,拉著她混跡在打堆的人群中,一步步走向大雷音寺。
大雷音寺內(nèi)同樣是在改造,一座座造型精美的蓮臺被搬了進來,按照規(guī)劃擺在不同位置。
大殿中間讓出了一條過道,過道盡頭便是一個比其他蓮臺都大很多倍的金色蓮臺,一看就是主座。
此時此刻,接引,準提二圣人,以及即將繼任靈山之主的釋迦摩尼便站在這金色蓮臺前,相互間交流著什么。
見他們說的投入,秦堯反而不好意思打斷了,便尋思著帶著金光先在靈山轉(zhuǎn)轉(zhuǎn)。
然而他這邊剛轉(zhuǎn)了個身,身后便響起準提的呼喊:“申公豹,來都來了,你走什么???!”
秦堯再度帶著金光轉(zhuǎn)過身來,笑呵呵地說道:“這不是看著你們在忙,沒好意思打擾么?!?
回話間,他領(lǐng)著道侶走上前,沖著釋迦摩尼點點頭,隨即向二圣行禮。
“你們聊吧,我先走一步?!?
接引面色寡淡地說了一句,旋即不待回復,便瞬間化光離去。
秦堯緩緩瞇起眼眸,暗道:怎么感覺這接引圣人愈發(fā)不待見自己了?
可思來想去,他也沒想出自己和對方有什么過節(jié)。
話說回來,接觸都沒幾次,想有過節(jié)也沒機會??!
“出去聊吧,這里人太多了?!边@時,準提微微一笑,沖著面前這兩位自己最看重的后輩說道。
二人對此也沒什么異議,于是算上金光圣母,三人默默跟隨在他身后,七轉(zhuǎn)八拐,轉(zhuǎn)眼間便來到一個釋放著淡淡幽香的寂靜花園內(nèi),直奔花園中央的華蓋菩提樹……
少傾,準提帶著三人在樹蔭下停住腳步,甩手一揮,地面上便出現(xiàn)了四個黃色蒲團:“坐吧?!?
秦堯,金光,釋迦遂盤坐于一字排開的蒲團上,準提則背靠大樹,坐在他們對面,再度開口:“申公豹?!?
“圣人。”秦堯拱手。
“我已經(jīng)將你發(fā)掘釋迦的事情,告訴他自己了。”準提道。
秦堯微微一怔,轉(zhuǎn)頭看向釋迦摩尼。
恰巧的是,釋迦摩尼也抬頭向他望了過來。
兩人相視一笑,秦堯緩緩說道:“我觀察了他很長時間,他會是一個很好的領(lǐng)導者,必將帶領(lǐng)西方教走向繁榮昌盛?!?
“多謝?!贬屽入p手合十,輕聲說道。
這會兒,他心里對面前這位鼎鼎大名的妖仙充滿好感,甚至帶著一絲絲感激。
秦堯擺了擺手:“沒事?!?
看著他倆和諧相處的畫面,準提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隨即正色道:“我也向釋迦說了你當初講的大乘小乘,他對此很感興趣?!?
秦堯面色頓時古怪起來:“圣人,不合適吧?”
準提道:“問題就擺在這里,總不能當做不存在。”
秦堯沉思道:“除了燃燈,文殊,普賢,慈航這一佛三士外,您還從東土引渡了多少人?”
在他看來,其實如果來自東土世界的外來者比較少,壓根不用憂心什么,大乘小乘也能用教義來區(qū)分,而不是以門徒屬性。
準提道:“我與師兄合力,大概收了兩千多吧?!?
“多少?”秦堯猛地瞪大雙眼,一臉震驚。
準提一直在收人他是知道的,可在他印象中,接引除了收了孔宣外,好像就沒怎么引渡東方修士了吧?
準提道:“一共兩千八百名左右吧,其中我一千多,接引師兄一千多?!?
“接引圣人什么時候引渡的這些修士?”秦堯茫然問道。
這也太突然了,他甚至在想,對方是不是將哪個仙門給忽悠來了?
準提解釋說:“你還記得萬仙陣中,殘存下來的那一千多名妖仙嗎?”
秦堯這就明白了,但還是有個疑惑:“那群妖仙可是啃食了兩大金仙的,闡教能放人?”
“師兄以助陣因果作為交換,換來了這千余妖仙?!睖侍岬?。
秦堯沉默了。
近三千外來者啊,問題確實是到了不正視不行的程度。
釋迦摩尼注視向秦堯,認真說道:“我準備按照你說的來做了,包括,更改西方教為佛教。
明日在我繼任后,第一件要宣布的便是此事,第二件才是劃分出大乘小乘二部,二部互不統(tǒng)率,互不干預,卻相互競爭,在競爭中進步?!?
秦堯沉吟道:“你做,比我做要好?!?
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做,必然會導致不同結(jié)果。
接引看自己本就不順眼,更不順心,自己這么做是在激化矛盾。
但釋迦是接引自己教導出來的,他來做,就是在解決問題。
這,便是區(qū)別!
釋迦道:“可你比我看的長遠,也更有想法和主意。我想請教一下,我該怎么興盛佛門?”
秦堯還真知道如何興盛佛門。
西游過后,佛門大昌,這不是開玩笑的。
沉默片刻,他緩緩說道:“傳經(jīng)?!?
之所以沉默,是因為他沒想好要不要由自己來捅破這層窗戶紙。
不再沉默,則是因為他忽然間意識到,就算自己不說,天道大勢還是會按照這方向一往無前的奔流過去。
既是如此,何不拿來做個善緣,結(jié)個善果?
釋迦腦海中閃過一線光明,卻不甚清晰:“我們向東土傳經(jīng)的話,勢必會引起強烈反彈與眾志成城的抵抗吧?換位思考,若有道仙來西方傳經(jīng),也會經(jīng)歷這種阻撓?!?
秦堯搖搖頭,道:“沒人會重視輕易得到的東西,只有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得到的,才會知道珍惜。
所以,我說的傳經(jīng),不是西天派佛陀去東土收徒授道,而是讓東土的和尚來西天求取真經(jīng)。這過程越難,他們帶回去的真經(jīng)就越重視?!?
釋迦腦海中的一線光明頓時裂開了,在對方提出的基礎(chǔ)上,無數(shù)念頭如雪花般飛出,瞬間便凝聚成一條條構(gòu)思。
想著這些,他立即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拱手道:“道長真乃無雙謀士,早先聽聞道長以身入局,為截教逆天改命,我還有些不信,現(xiàn)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