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你很不對勁?!碧艺f道。
帝辛眉頭一豎,霍然起身,滿面冷色:“說清楚,哪里不對勁,說不清楚的話,休怪孤王問罪。”
太乙目光緊盯著那美婦,不停地掐指推算,結(jié)果越看越心驚:“啟稟大王,這位……不似凡人啊!”
帝辛微微一怔,繼而問道:“你是在夸朕的愛妃?”
太乙搖頭:“不,我的意思是,她可能是――妖?!?
“胡說。”帝辛滿眼厭棄地說道:“孤王有人王之氣護體,什么妖孽能近得我身?”
太乙道:“修煉了正統(tǒng)玄門仙法的妖精可以,人王之氣,只鎮(zhèn)邪祟?!?
“放肆!”帝辛猛然變色,大喝道:“來人啊,將這個執(zhí)意污蔑貴妃的妖道拿下,掌嘴?!?
頃刻間,一隊身披黑色玄甲,手持亮銀色槍戈的衛(wèi)兵沖進大殿,帶著濃郁的肅殺之氣撲向太乙。
“這暴脾氣啊,連話都不讓人說么?”
太乙甚是無奈,下意識想要調(diào)動仙氣,禁錮住這些衛(wèi)士,然而在人王面前,原本如臂指使的仙氣現(xiàn)在是徹底凝固了,壓根調(diào)動不起來。
“唰唰唰……”
秦堯振臂甩袖,袖口內(nèi)忽地飛出道道黃符,每張黃符都精準的貼在衛(wèi)士們額頭上,隨著符光一閃,便定住了他們身軀。
“符術(shù)!”帝辛幽幽開口,眉宇間卻全無懼色。
他很清楚自己的人王之氣多么強大,這種靈符術(shù)對于普通士兵有效,卻奈何不了他分毫。
“既然大王不肯相信我們,那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告辭。”秦堯拱手道。
帝辛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有選擇強行攔截,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們身影遠去。
其實他也很無奈,人王之氣固然利害,卻很難用在主動出擊上面。
也就是說,對方不一定能傷了他,但他想鎮(zhèn)壓玄修也絕非易事,否則斷然不會讓這些人如此囂張,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大王息怒?!?
美婦側(cè)目打量著帝辛臉色,見其面色鐵青,便主動來到他面前,側(cè)身坐進他懷里:“臣妾在蘇地也曾見過不少道人,深知他們這些有本事的道士便是如此,逍遙自在慣了,便不再敬畏王法?!?
“終有一日,孤王要讓佛道兩界臣服于王權(quán)之下,為王權(quán)歌功頌德。”帝辛環(huán)抱住她身軀,目光堅定,語氣肅穆。
美婦頓時以崇拜目光看向?qū)Ψ剑崧曊f道:“大王乃是世間最偉岸的男子,臣妾相信您一定能夠做到這一點!”
“啟稟陛下,武成王回來了?!边@時,一名內(nèi)侍突然出現(xiàn)在殿門外,躬身說道。
“快宣?!钡坌两械?。
“是?!眱?nèi)侍領(lǐng)命后退。
少傾,先前與秦堯等人在王宮門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大將跨門而入,躬身拜道:“臣,鎮(zhèn)國武成王黃飛虎,拜見大王?!?
“平身,武成王,可曾捉住那兩名不孝子?”帝辛急切問道。
黃飛虎不僅沒有站直身軀,反而雙膝跪地,叩首道:“回稟大王,臣無能,未能捉住兩名叛逃的王子?!?
帝辛:“……”
美婦自帝辛懷里站了起來,輕哼一聲:“世人皆知武成王以武通神,功參造化,乃我大商數(shù)一數(shù)二的武道戰(zhàn)神。
那倆尚未成年的孩子,竟有如此修為,可以擺脫你的追蹤?
怕不是武成王忠心姜王后,不肯將這倆孩子緝拿歸案吧?!?
黃飛虎默然片刻,咬了咬牙,抱拳道:“大王,姜王后刺駕一案定然別有實情,還請大王徹查?!?
美婦面色一沉:“好啊,看來我真猜對了。姜王后刺駕一案別有實情,這是在說我害了她啊!”
“妲己,不可對武成王無禮?!钡坌寥讨瓪?,凝聲說道。
黃家乃七朝忠良,縱然是敬著這忠,帝辛也需忍讓三分。
“是,大王?!泵缷D連忙做乖巧狀,悄然后退,不再與黃飛虎針鋒相對。
帝辛獨寵妲己,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因素在。
這女人能說他不能說的話,能做他不能做的事情,除了是寵妃外,還是一把尖刀。
“武成王?!焙韧随Ъ汉?,帝辛幽幽喚道。
“臣在?!秉S飛虎恭敬說道。
帝辛:“你去傳孤王令,命晁雷,晁田二將速速將那兩個不孝子緝拿歸案?!?
黃飛虎心底一沉,卻不得不領(lǐng)命而去。
長樂街,方府。
密室內(nèi)。
叛出王宮的大太子殷郊帶著弟弟殷洪,向兩名身穿常服的武將施禮道:“多謝兩位方將軍的收留之恩?!?
面相消瘦,蓄有黑須,膚色暗沉的男子回禮道:“大太子不必多禮,姜王后待我們兄弟二人不薄,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位走投無路?!?
聽他說起自家母親的名字,兄弟二人臉上盡皆閃過一抹痛楚。
便在今日,他們母親被剜去一目并且炮烙了雙手后屈死西宮,而理由竟是荒誕的刺駕!
這也是他們倆兄弟反出王宮的主要原因。
“武成王肯對二位太子高抬貴手,換做別人就不一定了。”面白無須,眸光堅毅的方相道:“當務(wù)之急,是趕緊想方設(shè)法的將二位太子送出朝歌,否則必有大禍?!?
方弼咬了咬牙,道:“二弟,你去收拾細軟,我們倆兄弟護送兩位太子離開朝歌?!?
這便是做了破家盡忠的準備了,直感動的兩名太子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大禮叩謝,嚇得兩將連忙躲開,不敢受禮。
“朝歌已經(jīng)戒嚴了,憑你們兄弟二人的本事,是無法將他們送出去的。”就在方相準備聽從大哥命令收拾細軟時,一道聲音忽然在密室內(nèi)響起。
“誰?”方弼第一時間抽出腰間寶劍,大聲喝道。
“昆侖山煉氣士――申公豹?!币皇鸸夂龅貜囊蠛轭^上飛出,在四人眼前顯化成一名仙風道骨般的身影。
僅此賣相,便令四人少了些緊張情緒。
“上仙何故在此?”殷郊振作精神,穩(wěn)住情緒,拱手問道。
他并不知道昆侖山在什么地方,但卻清楚稱呼煉氣士為上仙絕對沒錯。
秦堯道:“為救你們兄弟二人而來?!?
四人相互間看了看,方弼道:“敢問上仙可是與姜王后有舊?”
“無舊?!鼻貓虻溃骸爸皇遣蝗炭吹絻擅铀烙谘八阌嫸选!?
聞,殷郊大喜:“妖邪算計?上仙口中的這妖邪,可是那蘇妲己?”
秦堯頷首:“正是?!薄疤昧?,太好了?!币蠼枷残斡谏?,深深一躬:“還請上仙誅殺此妖,為國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