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后。
秦堯一路問詢,跋山涉水,終于跨越過無盡疆域,來到神光熠熠,巍峨磅礴的不周山前。
在精衛(wèi)填海的故事中,魔界之王侵襲人間,神界的太陽神炎帝為降妖除魔,便在人間不周山建立起了神宮,帶領諸神清理魔患。
而精衛(wèi)便是炎帝與魔王對戰(zhàn)時,留下了一個腳印,一凡人女子踩踏腳印受孕,自此便有了精衛(wèi)。
當然,這是原著中炎帝對王母的說辭,而在秦堯眼中,這說辭純粹扯淡,只是炎帝在美化自己而已。
畢竟神族是高傲的,是尊貴的,愛上一個凡人女子,在其他諸神眼中,大抵相當于一個人類男子愛上了一只狒狒……
話說回來,秦堯并不清楚如今劇情進展到了哪里,唯一能獲悉進度的地方,便只有這座人間神宮。
“站?。 ?
不多時,當他準備沿著山道上山時,一道流光陡然從天而降,顯化成一名身披金甲,手持金矛的威嚴神將,龐大身軀剛好擋在山道入口。
秦堯微微昂首,拱手道:“在下雨師,有事求見風神大人,還請通稟。”
他記得在這故事中,西王母便是四大神靈中的風神。
在炎帝生了女兒卻不想管的情況下,主動承擔起了照顧精衛(wèi)的責任,甚至將精衛(wèi)視若己出……
因此,接觸到了西王母,就必定能接觸到精衛(wèi)!
“有請柬嗎?”金甲神將問道。
秦堯搖了搖頭:“沒有?!?
“不是我想為難你?!?
金甲神將先為自己開脫了一句,旋即說道:“天下間想上進的神明宛若過江之鯽,他們都想見大人物,但大人物們又豈能看遍世間諸神?
因此,在經(jīng)過無數(shù)拜訪者與自薦者糾纏后,沒有請柬,我很難放你進入不周山啊。還望閣下莫怪……”
秦堯:“……”
若這神將態(tài)度惡劣些,他還能鬧出點動靜來,吸引關注。
但這神將坦然相告,稟明難處,他連鬧的‘正義性’都沒有了,強行為之,便是要故意結仇了。
“請問,那我還有什么辦法可以見到風神?”少傾,秦堯客客氣氣地問道。
他就是這種人,只要對方不首先囂張跋扈,他就能保持最基本的禮貌。
金甲神將道:“只有一個笨法子,那就是在山下苦等,等風神離開不周山后,立即沖上去截停對方?!?
秦堯:“……”
這特么得等到什么時候?
想到這兒,他突然向前走了兩步,翻手間取出一塊神光閃閃的靈石,遞送至對方面前:“閣下能否再幫我想個法子?”
金甲神將低頭看了眼,面帶遲疑:“違反天條的事情,我可不敢干?!?
見其沒有嚴詞拒絕,秦堯便將靈石塞進對方手里,片刻后,又取出一塊寶珠,塞進對方另一只手里:“規(guī)則之內,或許還能有其他辦法?”
金甲神將舔舐了一下嘴唇,突然感覺這叫雨師的神明順眼了很多,翻手間收起靈石與寶珠,低聲說道:“我可以教你法子,但你可千萬別賣了我?!?
秦堯立即舉起三根手指,咒誓道:“一定,一定,若我出賣仁兄,便讓我死于萬刃之下?!?
金甲神將輕輕呼出一口氣,傳音道:“星神夸父愛酒善飲,但這不周山內又無烈酒作坊,因此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后山前往凡間,購置酒水。
你可去后山尋一塊被淹沒于青草中的石臺,那石臺是一個傳送陣的地基,夸父為躲開自薦神明,通常都會從此處下山……
若你能與夸父結識,讓夸父帶你上山就很輕松了?!?
秦堯迅速眨了眨眼,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隨后,他抱拳一禮:“多謝仁兄?!?
“不必客氣,記住,這不是我說的?!苯鸺咨駥[了擺手,身軀頓時化作道道金光,消散于山道入口。
秦堯轉身繞向后山,邊走邊想,自己該以什么手段接近夸父。
直接堵住對方提出交易不是不行,可難??涓覆粫{子大開口,對于將來的謀劃也不利。
畢竟在這場棋局中,夸父也是一個關鍵神明,倘若不是夸父庇佑,作為刑天的兒子,注定要射日的后羿就死在襁褓之中了,哪還有什么以后?
思索著來到后山遼闊的草地上,秦堯直接放出神念,地毯式搜索,很快便在一處山腳前,找到了金甲神口中的陣法石基,在微風中繼續(xù)籌謀。
許久后,他長長呼出一口氣,放棄了無數(shù)復雜乃至精妙的主意,直接坐在了石臺邊緣,暗中說道:“系統(tǒng),我要兌換一箱極品美酒。”
您需要的是仙俠側美酒,還是科技側的美酒?
秦堯道:“區(qū)別是什么?”
仙俠側美酒有靈力,價格按照效用來決定??萍紓让谰浦乜诟?,價格按照味道的高低來決定。
“要科技側的美酒,單瓶價格在100點孝心值左右的那種,給我來六瓶!”
系統(tǒng)檢索中……
本次交易消耗孝心值600點,您的孝心值余額為55313點。
交易成功,酒水已自動下發(fā)至您的領域內,請注意查收。
……
四天后。
一尊留著三叉戟般的火紅色發(fā)型,濃眉長須,面色威嚴肅穆,身上穿著一套星月戰(zhàn)袍的男子陡然間自法陣中央顯化而出,正欲飛天而去,卻突然吸了吸鼻子。
他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甚至可以說勾魂奪魄的醇厚酒香。
即便是算上在神界的那些時日,他也沒聞到過如此香醇的酒氣,人間竟有如此美酒?
帶著這股疑惑,夸父轉身望去,只見不遠處的草地中,醉臥著一名面容俊朗,身披青衣的神靈。
這神靈臉側旁放著一個紅色酒葫蘆,葫蘆不曾悶蓋,陣陣誘人的香氣便不斷自葫蘆中涌現(xiàn)而出。
夸父默默吞咽著口水,鬼使神差的來到那名青衣神靈身旁。
近距離聞嗅著這股酒香,他心底仿佛有千萬條酒蟲在爬,從心里爬上腦子,又從腦子爬上手臂,控制著他俯身抓向那紅色酒葫蘆。
而就在他手指即將觸碰到紅葫蘆時,他終于憑借著強大意志力戰(zhàn)勝了心頭欲望,觸電般將手縮了回來。
隨后,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轉過身,大步前行,可這腳步卻實打實的越走越慢,越走越小,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有詐,有詐?!?
夸父自語著,猛地轉身,看向那醉倒在草地中的青衣神靈:“我得問問他為何在這里,到底是何居心?!?
說著,他剎那間回到酒葫蘆面前,抬手間打出一道神力,化解消融了那青衣神人的滿身酒氣。
秦堯順勢裝作大醉初醒的模樣,雙目無神地看向夸父。
夸父伸手在他面前揮舞了一下,輕喝道:“你是哪來的神人,在此地作甚?”
秦堯目光這時方才聚焦,故意說道:“與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