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
昆侖山內。
玉鼎庭院。
秦堯盤膝于臥房蒲團上,潛心修行,身軀周圍環(huán)繞著一段段天地規(guī)則所化的金色符文。
“楊戩,楊戩……”
突然,一道令他十分熟悉的聲音響徹院落。
秦堯猛地睜開雙眼,身軀周圍的符文紛紛破碎。
這一刻,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練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之下產(chǎn)生了心魔。
否則的話,又怎么會聽到敖寸心的聲音?
正當他愕然間,敖聽心的聲音隨之響起:“寸心,你怎么來了?”
“聽心,你怎么會在這里?”庭院內,敖寸心滿臉錯愕。
敖聽心笑道:“我拜了玉鼎真人為師,目前正在此地學習闡門仙法。”
敖寸心:“……”
她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同為四海龍女,敖聽心與她在方方面面都不一樣。
大伯待敖聽心極好,將東海最珍貴的金甲送給她做十八歲禮物。
而自己父親卻重男輕女,對幾個公主從來都沒看在眼里。
以點見面,敖聽心從小就是在蜜罐里面長大的,而自己,卻是在漏風的黑缸中長大的。
這也就罷了,怎么長大后還有這么大差距呢?
憑什么她就能拜入圣教,成為玉鼎真人的弟子。
而自己,卻要上天為官,受那天條約束?
這一刻,她心里充滿了不平衡情緒,身軀都在微微顫抖著。
同時,想法也在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了些許變化。
其實在領命下凡時,她想的是來到玉鼎庭院后,直接向楊戩說明自己的任務,與對方商量一下如何解決。
可現(xiàn)在,她改變主意了。
她不想再善良了,而要多為自己考慮。
既然沒人愛她,那么她就好好愛自己,將來無論做任何事情,都從自身需求出發(fā),絕不再委屈了自己……
而現(xiàn)在,她就要好好把握住這次下凡的機會,不惜一切代價,為自己爭取到自由!
“你找我?”這時,秦堯開門現(xiàn)身,平靜說道。
敖寸心努力克制住心頭不斷翻涌的情緒,微笑道:“沒事,就是來看看你?!?
秦堯緩緩瞇起雙眼,敏銳察覺出了不對勁,詢問說:“王母娘娘怎么允許你下凡的?”
敖寸心面色如常,平靜說道:“我是瑤池龍女,不是瑤池罪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休沐日?!?
“原來如此?!?
秦堯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實則心里暗生提防。
“聽心拜入昆侖的事情,與你有關嗎?”敖寸心忽然問道。
秦堯搖搖頭,撒謊說:“關系不大,這是她自身的緣法。”
他很清楚敖寸心的嫉妒心有多強,原劇中,便是她近乎于病態(tài)的嫉妒心,導致楊戩身邊徹底沒了朋友……
在這種情況下,倘若如實相告,那么搞不好敖寸心就會黑化,帶來更多麻煩!
敖寸心扭頭看向敖聽心,笑著問道:“能告訴我是什么緣法嗎?我著實好奇的緊。”
敖聽心抿了抿嘴,開口道:“我父王以天河定底神珍鐵為束修,請得高人為我引薦入門。”
大師兄剛說了這件事情與他關系不大,她自是不能當面拆穿,只能用了高人替代。
“你的命真好。”
敖寸心滿眼羨慕地說道。
敖聽心無以對:“……”
敖寸心默默吸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我們姐妹也有很長時間沒聊過天了吧?”
敖聽心點點頭:“是,挺長時間了?!?
“我想今日與你抵足而眠,可以嗎?”敖寸心滿臉期待的問道。
“這……”敖聽心頓時猶豫起來。
“堂姐……”
敖寸心雙手握住對方手腕,臉上的期待迅速轉變?yōu)閼┣蟆?
見她連堂姐都叫了出來,敖聽心不好再拒絕,便道:“那好吧,今晚我們就好好聊聊?!?
敖寸心滿臉堆笑,旋即看向秦堯:“楊戩,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單獨說?!?
秦堯抿了抿嘴,道:“你跟我來吧?!?
轉眼間。
房間內。
秦堯與敖寸心面對面坐在一起,詢問道:“你想和我單獨聊什么?”
“我入瑤池為官,是你安排的嗎?”敖寸心直率問道。
秦堯搖搖頭:“你覺得我能安排得了王母娘娘?”
“不好說,你在我眼中,無所不能?!卑酱缧牡?。
秦堯:“……”
“不管是不是你安排的,但肯定是你促成的吧?!卑酱缧挠值?。
秦堯頷首道:“是!我不想在這方面浪費太多精力,所以只能把握住機會,快刀斬亂麻?!?
敖寸心頓時紅了眼眶,質問道:“那你考沒考慮過我的感受?”
秦堯認真說道:“考慮過,也不止一次勸說過,但你還是如同飛蛾撲火……我實在是沒辦法,這對于我們兩個來說都好?!?
敖寸心低下頭,輕聲道:“是對你一個人好吧?”
秦堯情緒十分穩(wěn)定,緩緩開口:“寸心,我們之間,明明沒有任何值得一說的共同經(jīng)歷,但你看,你這悲傷與眼淚卻說來就來,仿佛情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操控著,這不可怕嗎?你想想,這不驚悚嗎?”
敖寸心:“……”
“我無話可說!”少傾,她緩緩起身,主動走出房間。
秦堯注視著她背影,腦海中卻在推演著她這次過來會是什么局。
可在換位思考之下,思來想去,都想不出多么完美的布局。
這里可是昆侖山,圣人腳下,敖寸心安敢放肆?
等等,有沒有可能是,對方猜出自己會這么想,于是安排了一個不怎么完美的布局?
畢竟無論是黑貓還是白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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