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
東海龍宮,水晶宮前。
一身金甲的敖聽心收到通稟后,大步而來,躬身拜道。
秦堯抬了抬手,笑道:“不必多禮,她人呢?”
“在我宮里,我這就帶您過去?!卑铰犘臏芈曊f道。
秦堯微微頷首,一邊跟著她走著,一邊詢問說:“她為什么會來東海龍宮?”
“據(jù)她自己所說,是剛剛學(xué)會水遁,無意間遁入了水晶宮?!卑铰犘幕貞?yīng)道。
秦堯失笑:“水遁?她叫什么名字,師承何門何派?”
“她自稱貞娘,師承不詳?!?
“果然是她?!鼻貓蜉p輕呼出一口氣,瞬間安下心來。
他不怕對方是貞娘,就怕對方真是敖寸心轉(zhuǎn)世!
敖聽心一臉好奇:“你們認(rèn)識?”
“她本是平輿縣中一落魄啞女,我新收的一名弟子憐憫其身世之苦,處世之難,便將其引領(lǐng)至我面前,希望我能治療好她的啞病,雙方由此結(jié)緣?!鼻貓蚪忉屨f。
敖聽心恍然,笑道:“初見時,你肯定被嚇了一跳吧?”
“是啊,當(dāng)初我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寸心的轉(zhuǎn)世身,后來查了一下,并非如此?!鼻貓虻?。
“也就是說,確定她不是寸心轉(zhuǎn)世了?”敖聽心問道。
“如果她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貞娘,那么就一定不是?!鼻貓蛭⑽㈩h首。
談話間,師兄妹一起來到一座流光溢彩的宮殿前,甫一進(jìn)門,站在宮殿中央的一名鵝黃衫少女便望了過來……
“參見酆都帝君!”
“竟真的是你?!?
秦堯一步步來到她面前,好奇地問道:“貞娘,是誰傳授給你的法術(shù)?”
貞娘面色微變,低眸說道:“對不起帝君,我答應(yīng)了對方不能說?!?
秦堯心思飛轉(zhuǎn),冷不丁地問道:“是九天玄女吧?”
貞娘愕然:“你怎么知道?”
秦堯嘆了口氣:“現(xiàn)階段,能夠出現(xiàn)在你身旁的仙人,除了我這一陣營的外,就只有玉帝陣營,亦或者是通天教陣營的了,而在這三個陣營中,九天玄女收你為徒的概率最高。”
貞娘:“……”
這番話她聽的似懂非懂,惟一能夠確定的是:師父與恩公貌似不是同一陣營?
“她給你說過,為什么要收你為徒嗎?”在其沉默間,秦堯嚴(yán)肅問道。
貞娘道:“她說是上天注定的師徒緣分……”
“騙你的?!鼻貓虿患偎妓鞯卣f道:“現(xiàn)如今,誰也無法推斷天機(jī),她又是怎么算出來的師徒之緣?”
貞娘:“……”
“事實(shí)上,她與我是完全對立的兩個陣營,你以后小心點(diǎn),最好多個心眼,別成了她手里的利用工具?!鼻貓蛱嵝颜f。
貞娘道:“那我回去就退出師門?!?
相比較于九天玄女,她對自己最困難時刻遇到的恩公擁有更多信任!
秦堯擺了擺手:“從你的立場上來說,沒必要如此。
雖然九天玄女收你為徒,可能確實(shí)存在著利用你對付我的心思,但這件事情本身對你是好的,會令你擁有證道成仙的機(jī)會。
就像我說的那樣,多長個心眼,別傻乎乎的被當(dāng)了槍使就好?!?
貞娘心頭一片溫?zé)幔虻剡凳祝骸岸嘀x帝君?!?
秦堯俯身將其扶了起來,道:“聽心說,你是無意間水遁而來的?”
貞娘搖頭道:“不是!是我修為出現(xiàn)了瓶頸,師父說東海明珠可以幫我突破瓶頸,所以我就找來了……”
秦堯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而向敖聽心問道:“你身上有東海明珠嗎?”
“有?!?
敖聽心翻手間召喚出一個木匣子,遞送至秦堯面前。
秦堯順手接過匣子,轉(zhuǎn)而交給貞娘:“拿去吧。”
貞娘感動不已,水潤的眸子緊緊注視向秦堯:“帝君,您對貞娘的恩情,貞娘十輩子都還不完?;厝ズ?,若師父有什么針對您的行動,我一定想辦法通知您?!?
秦堯?qū)⑾蛔臃旁谒掷铮瑴芈曊f道:“不必如此,做間諜,猶如永墜無間,將反復(fù)承受煎熬,你千萬別往這坑里跳。
你就記住,抓住這機(jī)會,好好修行,好好用功,其他的事情少摻和就是了。”
貞娘重重頷首,旋即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我若是她的話,你越這么說,我反而越念著你的好,將來九天玄女如果有針對你的計(jì)劃,一定會想盡辦法的通知你?!弊⒁曋従忞x去的背影,敖聽心笑著向秦堯說道。
秦堯坦然說道:“我并無此心?!?
“我知道?!卑铰犘狞c(diǎn)點(diǎn)頭:“我只是想說,種善因,得善果~”
秦堯啞然失笑。
人世間。
永樂鎮(zhèn)。
九天玄女駕云載著春瑛漂浮在鎮(zhèn)子上方,后者抬手指向下方石橋上的一對男女道:
“玄女娘娘,他們便是那對狗男女!當(dāng)年,他為了救她,一劍斬殺了我丈夫,從始至終都沒有給他一個解釋的機(jī)會。”
九天玄女俯視而去,只見一名白衣男子與一名紫裙仙女并肩而立,緩緩前行,男子滿臉笑容,圍著仙女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可對方卻好似沒什么興致,完全提不起精神……
“牡丹姑娘,你莫非是身體不適?”石橋上,見無論自己怎么逗笑,心上人都沒有半分笑容,呂洞賓不覺間有些沮喪。
白牡丹搖搖頭,認(rèn)真說道:“呂公子,牡丹不是傻子,明白你的一番心意,可我心里只有仙道,沒有私情;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花那么多心思在我身上了,沒有意義?!?
呂洞賓道:“有個朋友告訴我,即便是千年寒冰,也有暖化的一天。堅(jiān)持下去或許會失敗,但不堅(jiān)持,一定不會成功?!?
白牡丹:“……”
云層上,九天玄女輕笑道:“難以想象,東華帝君這一世居然變成了癡情人?!?
春瑛眼中殺氣洶涌,道:“請娘娘助我!”
九天玄女緩緩斂去笑容,思忖片刻,轉(zhuǎn)身化作酆都帝君的模樣,御風(fēng)飛出云層,驟降于石橋之上。
“帝君(師父)~”
這般動靜立即引起了白牡丹與呂洞賓的關(guān)注,兩人齊聲呼喊道。
九天玄女微微頷首,吩咐說:“牡丹,你先回去吧,我有話對洞賓說。”
白牡丹只以為對方這是要告誡弟子,不方便有自己這個外人在場,便道:“是,帝君。”
呂洞賓抿了抿嘴,望著白牡丹身影迅速遠(yuǎn)去,內(nèi)心莫名的緊張起來:“師父,您要和我說什么?”
他最擔(dān)心的情況,莫過于師父強(qiáng)制性讓自己別再見心上人,以這種近乎于懲罰的方式幫自己破命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