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
潮州城。
秦堯,春瑛,敖順心并肩踏入官衙內(nèi),感應(yīng)到他們氣息的眾仙急忙帶著韓愈迎至院內(nèi),躬身參拜。
“諸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鼻貓蛐χ?,溫聲說道。
眾仙及韓愈這才站直身軀,隨即呂洞賓目光掃視過面前三道身影,疑惑問道:“師父,仙姑師姐沒跟您一起回來?”
“我們是從人間而來,她是從冥界回來,路程不同,她比較遠,所以速度會慢點?!鼻貓蚧貞?yīng)說。
呂洞賓點點頭,旋即控訴道:“師父,我們被那鱷祖欺負慘了~”
秦堯笑著說道:“帶我去見見這鱷祖吧……”
“你們?nèi)グ?,我留下來守衛(wèi)韓府。”鐵拐李緊接著說道。
作為師父,他不允許韓湘子再出現(xiàn)被迫害人的情節(jié),因此韓愈夫婦的安危,就成了他眼中的重中之重。
“那我們走吧?!眳味促e足下生云,情緒高昂。
秦堯聚云托起自己與春瑛母女,隨眾仙一起御空而去。
地面上,庭院中。
韓湘子昂首望著眾仙遠去,心底渴望成仙的欲望猶如驚濤駭浪,愈發(fā)洶涌。
仙道之下,終是螻蟻,別說是保護家人了,連自保都不容易,稍微遇到些超凡的麻煩就是一場劫難。
惟有成仙,才能獲得抵抗風險的能力!
藍天白云間,眾仙伴秦堯金云飛行,呂洞賓忽然問道:“師父,您身邊的這兩位是?”
秦堯微笑道:“這是東海五公主以及她姨母?!?
呂洞賓臉上閃過一抹好奇:“她們怎么會跟您一起過來?”
秦堯抬手指了指春瑛,道:“她就是我先前說過的,需要韓湘子協(xié)助度化之人。”
呂洞賓順著他手指望向春瑛,卻見對方看向自己的眼中充滿了恨意,令他著實摸不著頭腦……
轉(zhuǎn)眼間。
眾仙降落至一片水域前,鐘離權(quán)指著在水灘上曬太陽的鱷魚道:
“這些鱷魚應(yīng)該是鱷祖的鱷子鱷孫,不僅刀槍不入,甚至連火焰都不怕,堪稱神鱷。
因此一開始即便是鱷祖沒出現(xiàn),潮州也直接淪陷了,成為了鱷魚的口糧地。”
秦堯微微頷首,注視著不斷潮涌的水面道:“吾乃酆都帝君楊戩,鱷祖何在?”
“嘭!”
當滾滾聲浪涌入水域后,水面突然爆開了,一道身影帶著恐怖氣勢驟然砸落,于眾仙面前顯現(xiàn)成一名身穿紅袍,腦門光禿,胡須卻十分濃密的兇惡男子,顧盼之間,睥睨自雄。
“你就是酆都帝君?現(xiàn)在這世間,區(qū)區(qū)大羅境也能做帝君了?”
“喂,你說話放尊重點。”呂洞賓輕喝道。
“沒有實力,憑什么讓我尊重?”鱷祖冷笑道。
秦堯沖著還想爭辯的呂洞賓抬了抬手,隨即心念一動,四兇劍離體而出,在眾仙上空迅速顯化成混沌劍域:“鱷祖,不妨來試試本帝青鋒利否?”
看著這熟悉的劍域,鱷祖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誅仙劍陣……你和通天大哥是什么關(guān)系?”
秦堯詫然。
雖然在《東游記》原著中,鱷祖確實是通天的結(jié)拜兄弟,但現(xiàn)在世界觀底色都不同了,沒想到他倆間的這關(guān)系卻沒變。
“吾乃闡門三代弟子,按照輩分來說,我該稱呼他一聲師叔祖?!?
“師叔祖?闡門?”
鱷祖一愣,繼而連連擺手:“不對,不對,普通的截教內(nèi)門弟子都沒資格學習誅仙劍陣,你一個闡門弟子怎么會這劍陣的?莫非,你與通天大哥相交莫逆?”
秦堯搖了搖頭:“不,我們現(xiàn)在是對手?!?
鱷祖:“……”
這情況對他而太復雜了。
但看著懸空在眾仙上空的誅仙劍陣,他內(nèi)心卻陣陣發(fā)虛,思忖再三,忽地將眾仙法器拋了出來,化作道道流光,幾乎同時插在秦堯面前的地面上:
“看在這誅仙劍陣的份上,我不和你打;法器還給你們,別來惹我?!?
話罷,不等秦堯這方回應(yīng),他便化作一道神光,瞬間退回水域。
眾仙紛紛收起各自法器,藍采和抬頭向秦堯問道:“帝君,他是在害怕這劍陣嗎?”
秦堯沉吟道:“應(yīng)該是他與通天教主之間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因果,所以才會對誅仙劍陣退避三舍?!?
其實。
他知道這因果。
原著中,作為通天結(jié)拜兄弟的鱷祖,通過背叛大哥才免于清算,甚至得到了天庭嘉獎,不僅獲得了玉帝金卷,甚至其封地便是潮州,潮州人反而是他治下之民。
因此,在不確定自己與通天關(guān)系的情況下,這廝應(yīng)該心虛的厲害,由此退避三舍……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殺進水域?”藍采和詢問道。
秦堯擺了擺手:“你好好看看這水域?!?
藍采和眨了眨眼,定睛望向水面,卻見水面上飄蕩著一層白煙,強行隔絕了自己的窺探。
“水下不知有多少風險,先回去吧,從長計議?!辫F拐李低聲說道。
眾人默默頷首,當即騰空而去。
是夜。
眾仙如往常一樣在院里賞月納涼,只不過這次多出了秦堯,春瑛,以及敖順心三人。
正閑談中,一道粉色仙光迅速疾馳而來,在庭院內(nèi)顯現(xiàn)成何仙姑身影。
霎時間,除了秦堯三人外,眾仙紛紛起身相迎。
何仙姑笑著來到他們身旁,一番見禮后,朝向秦堯問道:“師父,解決鱷祖了嗎?”
秦堯失笑:“它好歹是一個種族的始祖,亦是自開天辟地之初便誕生的妖尊,你當它是一盤菜啊,手到擒來。”
何仙姑道:“我這不是對您有著充足信心嘛,管它是鱷祖還是鶴祖,肯定都不是您對手。”
秦堯肅穆道:“這對手不簡單,不可輕忽大意。想要解決他,尚需時機……”
“什么時機?”藍采和好奇地問道。
秦堯道:“我要是知道什么時機,現(xiàn)在又豈會在這里陪你們坐著?”
藍采和:“……”
而后,在其他人講話間,秦堯暗中向韓湘子傳音,告訴他需要度化之人,便是龍五姨母,讓他在這件事情上面多費心。
韓湘子順勢看向春瑛,眉宇間浮現(xiàn)出一抹思索……
數(shù)日后。
一名官員腳底抹油般跑進府衙內(nèi),滿臉驚喜地找到韓愈道:“大人,大人,好消息,城中已經(jīng)兩天沒見著鱷魚了,官兵們壯著膽出城看了看,發(fā)現(xiàn)鱷魚全都聚集在水灘上,好似被什么約束住了,不再四處亂竄。”
韓愈點點頭,感慨道:“這都是酆都帝君的功勞啊?!?
下屬微怔:“酆都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