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用力拔開塞子,一股濃烈的酒氣立刻彌漫在空氣中。背靠墻壁,癱坐在地上,傾斜銀壺,讓酒液緩緩流出,落在地上,積成一攤水漬。
然后慢慢地將銀壺擺正,一抬手,酒液便倒入口中。或許是烈酒的刺激,或許是心中的苦澀,猛地咳嗽起來。
右手持酒,左手不自覺地抬起,低頭一看,原來不知不覺間已滿手血腥。
苦笑了一下,難怪將門人家喜歡拜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吶!。
不知過了多久,曹學(xué)海端著熱騰騰的粉絲敲門,“將軍,夜宵來啦,做的雜醬臊子,你看怎么樣?”
段曉棠開門,點了點頭,聲音略顯沙?。骸巴玫??!?
隨手從托盤上取了一碗粉絲,拿上筷子進屋。
于廣富見狀,急忙將門合上,兩人在附近的桌子旁坐下開始吃夜宵。
盡管食物簡單,但在這漫長的夜晚里,一碗熱騰騰的粉絲足以溫暖他們的身體和心靈。
曹學(xué)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望著緊閉的屋門,思緒萬千。剛剛和段曉棠面對面站得極近,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
在軍中,士兵們偶爾飲酒解乏并不罕見,但段曉棠卻是個例外。
段曉棠號稱滴酒不沾,但曹學(xué)海當(dāng)親兵近一年,知道她是能喝一點酒的。
譬如新年的屠蘇酒,再是節(jié)慶飲品,也不能掩蓋它是酒的事實。
武俊江與段曉棠二人皆在中路,營地相隔不遠,因此每日派遣軍士互通有無,確保信息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