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月黑雨疾夜
“我的黃金在哪里?”
一行人還沒有踏進酒店的大門,一聲怒吼就從酒店大廳飄了出來。
冼耀文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又指了指酒店大門,戚龍雀見狀,快步走到酒店大門的一側(cè)貼到墻上,歪著頭悄悄往里打量。
差不多同時,施夷光的兩名保鏢端起他們手里的斯特林mk2沖鋒槍,警惕地指向酒店大門。
戚龍雀觀察了一會,對著冼耀文做起了戰(zhàn)術(shù)手勢,冼耀文一邊看,一邊給邊上的施夷光翻譯,“7個人,1個被捆綁,1個被3人控制,另有兩人手持手槍警戒……”
戚龍雀做完手勢,又張著嘴無聲做著口型。
“印度人。”冼耀文恍惚了一下,“持槍的匪徒是印度人?!?
“印度人?”施夷光詫異道:“印度人跑到這里做什么?”
冼耀文攤了攤手,“剛才你應(yīng)該聽到了,大概是什么人坑了印度人的黃金。你知道這里還有其他提供住宿的地方嗎?”
“只有這里?!?
“既然如此,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等里面的印度人忙完再去敲門,還是現(xiàn)在走進去說一句‘excuseme’?”
施夷光一臉嚴肅地說道:“亞當,黃金海岸是有法律的地方。”
說著,她揮了揮手,兩名保鏢交替掩護著走向酒店大門。
“可惜?!?
冼耀文心里暗道一聲,對著戚龍雀招了招手,倒不是讓其幫忙,而是退回到他身邊。
等戚龍雀在他身旁半蹲下,他便問道:“一個人要三個人控制,很棘手?”
戚龍雀搖搖頭,說道:“不太像,只是一個小個子,一個人按住他的雙手,一個人按住雙腳,還有一個人騎在他身上,用褲腰帶勒著脖子,像一種儀式?!?
“儀式?”
冼耀文正想著印度哪個教派有這種殺人儀式時,邊上的施夷光直接說道:“圖基?!?
一經(jīng)提醒,冼耀文立馬反應(yīng)過來,不過他還是故作不知地轉(zhuǎn)頭看向施夷光,“圖基?印度土匪?”
“不是土匪,是印度的邪教,大約一百年前就被大英帝國剿滅?!?
“剿滅個屁?!辟母拐u一聲,嘴里說道:“此時大雨淅瀝,正是講故事的好時候?!?
施夷光翻了翻白眼,說道:“印度教的神話人物里有一個叫時母的重要女神,她是濕婆之妻雪山神女的化身之一,威力強大的降魔相。時母的造型通常為有四只手臂的兇惡女性,全身黑色,身穿獸皮,舌頭伸出口外;
她的脖子上掛著一串人頭,腰間又系著一圈人手,四只手中有的持武器,有的提著被砍下的頭顱,時母的腳下常常踩著她的丈夫濕婆。
圖基就是一個崇拜時母的秘密邪教,據(jù)被逮捕的暴徒之王貝赫拉姆供述:時母的庇佑是以定期獻祭鮮血為代價,圖基就是血液的呈貢者。
像貝赫拉姆這樣的圖基三五成群聚在路邊,等待旅客擦肩而過,一旦碰到有人經(jīng)過,圖基便稱自己也是外地來的商人或是賣藝的,請求加入他們的行列,然后圖基們一路跟著對方,有時一跟就是幾天甚至幾個月,逐漸為對方所信任。
通常情況下,圖基的其他弟兄們會沿途加入,當他們占了上風(fēng),他們就會發(fā)起攻擊。圖基們分為三人一組,跟蹤來到營地內(nèi),一個人抓住受害者的胳膊,另一個抓住腿;第三個人用纏頭巾或腰帶勒死受害者,一個晚上,圖基們能用這種方式殺死上百人。
一旦受害者死亡,圖基們會擄走所有值錢的物件,并小心藏好尸體,完成對時母的進貢后,圖基們分道揚鑣,隱匿于普通人當中,等待下一次聚集。”
冼耀文指了指酒店大門,“這么說里面的幾個是圖基的余孽?”
“圖基已經(jīng)銷聲匿跡上百年,不太可能傳承下來?!笔┮墓夥裾J道:“我覺得里面的人更像是模仿者。”
“嗯……”
冼耀文的話未說完,觀察了一會的兩個保鏢已經(jīng)端著槍沖進酒店內(nèi),在可視的范圍里,一個保鏢舉槍朝天扣動扳機,另一個端著槍左右擺動,嘴里喊著舉手投降之類的話。
通過酒店的外部輪廓可以分析出酒店大廳大不到哪里去,只要里面的匪徒不是電影小說的主角或重要反派,被兩支彈匣容量34發(fā)、理論射速550rpm的沖鋒槍指著,大概不會有勇氣和傻氣上演一段絕地反殺的故事。
事實上也是如此,兩個保鏢很快控制了局面,并沖著外面喊道:“來一個人幫忙。”
需要幫忙干什么不自明,冼耀文指了指戚龍雀,說道:“萌グ鋨咽鄭⌒囊壞??!
戚龍雀點點頭,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冼耀文在訓(xùn)練戚龍雀幾人時,曾重點講過如何防止需暫留性命的俘虜反抗――重擊某處脊椎造成下半身癱瘓,或割斷四肢肌腱使四肢失去行動能力,不可婦人之仁,導(dǎo)致己方被反殺。
剛剛他對戚龍雀說小心一點,其實是提醒對方采用常規(guī)手段,一是不想暴露,二是尊重生命。
印度人且與黃金掛鉤,有很大的可能是黃金走私組織的成員,這妥妥地潛在大客戶,不圍著馬屁好好拍上一通就算了,加害是絕對不行的。
戚龍雀走進酒店一分鐘后,冼耀文問施夷光,“莉莉,基比鎮(zhèn)有警察局嗎?”
“好像沒有?!笔┮墓庀肓艘幌抡f道。
“里面的人你準備怎么辦?”
施夷光感受一下掉落在自己身上的豆大雨點,無奈地說道:“這種天氣,只能把人交給這里的酋長?!?
印度人敢在鎮(zhèn)中心動刀動槍,多半有所依仗,也許跟這里的酋長是老相識,于是,冼耀文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把掛在領(lǐng)口的墨鏡戴上,又把牛仔方巾往上提了提,遮住口鼻。
沒一會,一個保鏢從酒店里出來通知兩人已經(jīng)把里面的人控制住,可以進去了。
進入酒店后,施夷光同被解救的酒店老板交涉,冼耀文掃了一眼那五個被捆綁縮在角落的匪徒,有兩個特別黑,是黑人;有兩個一點點黑,看著像是印度的原住民達羅毗荼人,曾經(jīng)當過一段時間的高種姓,現(xiàn)在已經(jīng)淪為賤民;最后一個有著明顯雅利安人特征,無論是膚色還是臉上的狠勁,都在告訴別人他是五人中的頭領(lǐng)。
無論是幾十年后還是現(xiàn)在,在印度都不可能發(fā)生高種姓認賤民當老大的事情,就是信實集團的穆克什?安巴尼為了生意更好做一點,還不是得上桿子找個落魄高種姓家族的女兒當老婆,且上演了一段寵老婆的佳話,他敢不寵試試,看看其他高種姓會不會抓著這一點排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