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功剛剛走出丹鳳門,就遇到了手拿奏折的國子祭酒晁衡。
“夏侯侍郎,可曾獲得圣人召見?”
晁衡叉手施禮,一臉焦急的問道。
他知道夏侯功可以出入大明宮,因此派人暗中盯梢,得知他進了宮,當即尾隨跟來刺探消息。
夏侯功喟嘆道:“不曾獲得圣人召見,我這都到含象殿門口了,還是被拒之門外……”
說著話壓低聲音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只怕圣人兇多吉少咯,唉……對了,晁祭酒這是有什么要事面圣?”
晁衡道:“我聽幾個太學生說,今年的科舉試題泄露了,故此想要請示圣人是否應該更改試題?”
“還是回皇城請示顏杲卿吧,陛下怕是沒法回復你咯!”
夏侯功搖搖頭,徑直走向自己的馬車。
“唉……若真是這樣,實在是天地同悲??!”
晁衡也跟著長嘆一聲,一臉愁容的走向自己的馬車。
小半個時辰后,夏侯功與晁衡的馬車一前一后的進入皇城,各回自己的衙門。
國子監(jiān)內(nèi),已經(jīng)從洛陽返回長安的晁量假裝來做客,此刻正在與國子司業(yè)閑聊,假裝打探國子監(jiān)什么職位缺人?
聽到晁衡歸來,當即起身告辭:“王司業(yè),在下就不打擾了,我去兄長那里坐會?!?
晁量之所以急不可耐的找到國子監(jiān)衙門,為的就是搶在關閉城門之前出城去向李隆基報信,落實一下李瑛的生死。
“告訴陛下,李瑛絕對已經(jīng)死了,可以放心大膽的殺向長安!”晁衡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現(xiàn)在就出城趕往潼關!”
晁量也不磨唧,立刻離開國子監(jiān),翻身上馬直奔春明門,再次順利出城。
為了避免引起懷疑,晁量這次甚至沒有攜帶隨從,只身一人就上了路。
傍晚時分,北風肆虐,氣溫驟降。
晁量顧不上投店住宿,從包袱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獸皮大氅穿在身上,借著昏暗的月色冒著嚴寒繼續(xù)趕路。
次日晌午,晁量終于遇上了李隆基率領的七萬大軍。
此時,這支人馬已經(jīng)穿過潼關,進入了華州境內(nèi)的華陰縣。
晁量迅速找到李隆基,向他稟報大明宮里面的情況。
“圣人請放心,兄長說了,李瑛絕對已經(jīng)死了,請圣人放心大膽的殺向長安!”
“哈哈……這可真是太好了!”
李隆基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打消了心中最后一絲疑慮。
“傳朕旨意,全軍急行,爭取四天之內(nèi)兵臨長安城下。
等收復京師后,每人獎勵白銀十兩,賞賜良田二十畝,世代免賦!”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李隆基給出的賞賜確實不菲,七萬洛陽軍獲悉后士氣大振,俱都振臂高呼“萬歲”,巨大的聲浪直沖云霄,甚至讓凜冽的寒風退避三舍。
經(jīng)過一天的急行軍,李隆基率領七萬人馬抵達華州治所鄭縣,遠遠看去,只見城門緊閉,城墻上旌旗林立,如臨大敵。
李隆基親自在馬上叫門:“朕乃大唐皇帝李隆基,華州城的官吏為何將朕拒之城外,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李隆基,你這個貪權(quán)好色、禍國殃民、而無信、出爾反爾的蟊賊,還敢自稱皇帝?”
一個身穿銀色甲胄,腰懸佩劍,器宇軒昂的武將在城上破口大罵,絲毫不給李隆基面子。
李隆基這輩子從來沒有被人指著鼻子大罵,當下氣的氣血逆流,頭暈腦脹,大聲喝道:
“將士們,準備攻城,生擒或斬殺這員叛將者賞千金,賜侯爵!”
“臣愿為先鋒!”
“臣也愿意充當先鋒!”
區(qū)區(qū)一個華州城,守軍料想不過三四千,年輕的李晟與來爭先恐后的請戰(zhàn)。
“你二人各率三千精兵攻城,看看何人能夠立下先登之功?”
李隆基命李晟與來同時攻城,并親自擊鼓。
一通鼓還未敲罷,斥候飛馬來報。
“啟奏陛下,華州都督李抱玉打開西門不戰(zhàn)而逃,我軍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鄭縣?!?
“狗娘養(yǎng)的李抱玉,真是個嘴硬膽小的無恥之徒,如此鼠輩不配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