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宅,滕王府。
李仰正和妻子?xùn)|方悅在菜園里給黃瓜澆水,忽然看門的家丁匆匆來報(bào)。
“啟稟殿下,太子來了?!?
“太子來了?”
李仰急忙放下手里的木桶,在衣服上擦拭了下手上的水漬,“在哪里?”
家丁道:“正在客廳等候殿下。”
“孤馬上過去!”
李仰整理了下衣衫,準(zhǔn)備去客廳與太子相見。
東方悅開口道:“太子可曾說因何前來?”
家丁搖頭:“奴婢沒敢問?!?
李仰道:“咱們?nèi)ヒ娏怂阒懒??!?
“我不太想見他?!?
想起去年李健對自己無禮的舉動,東方悅便想躲他遠(yuǎn)一點(diǎn)。
自己曾經(jīng)是太子的嫂子,也曾經(jīng)是太子妃,如今卻成了太子的兄弟媳婦,而這個曾經(jīng)非禮過自己的兄弟卻成了太子……
以前在東宮做太子妃的時候,東方悅還能坦然自若的面對李健,但如今卻有些尷尬。
“自家兄弟,何必見外,走走走……”
李仰卻沒看出妻子的尷尬,不由分說的牽著東方悅的手就直奔客廳。
片刻之后,夫妻二人來到身穿四爪龍袍的李健面前,雙雙施禮:“見過太子!”
李健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三弟免禮,弟媳……呵呵,也不必多禮!”
“太子突然駕臨,不知有何吩咐?”
站直腰桿之后,李仰就覺得無話可說了,干脆直接詢問李健的來意。
李健笑道:“你我乃是手足兄弟,二哥沒事難道就不能來三弟家中做客?”
李仰憨笑:“當(dāng)然能來、當(dāng)然能來,只是太子在家中為仁德皇后丁憂,極少出門,小弟還以為太子來找我有要事吩咐?!?
“孤此來確實(shí)有事……”
李健剛要將來意道明,旁邊的東方悅忽然捂住嘴巴做勢欲吐,隨即捂著嘴巴匆匆離開。
李健心中突然一陣五味雜陳。
雖然他對現(xiàn)在的妻子王彩珠很滿意,但這個兄弟媳婦也是自己當(dāng)年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這女人跟了大郎兩年仍舊是完璧之身,卻是白白便宜了李三郎這木頭疙瘩!”
李健在心中暗罵一聲,看向李仰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嫉妒。
“弟媳身體不舒服可不要耽誤,盡快找太醫(yī)來看病?!?
李健假裝不懂,故作關(guān)懷的說道。
李仰完全不懂,當(dāng)下顧不上李健在場,緊張的跟著妻子走出門外問道:“愛妃你沒事吧?要不然孤派人去召太醫(yī)來為你問診?”
東方悅用香帕擦拭了下嘴角,一臉溫柔的道:“夫君勿須擔(dān)憂,妾身可能是有了……”
“有什么了?”
李仰還是沒明白,一臉緊張的追問,“不會是有病了吧?”
“呆子!”
東方悅伸出手指在丈夫的額頭戳了一下,“當(dāng)然是有喜了,妾身有些反胃,我先去后花園走走?!?
“好好好……”
李仰急忙吩咐旁邊的幾個婢女小心照應(yīng),然后歡天喜地的返回客廳,拍手慶賀。
“太子啊,我的愛妃有喜了,我很快就能當(dāng)阿耶了!”
“呵呵……恭喜三郎??!”
李健不由衷的道賀,下定決心要讓李仰跟隨老爹出征,讓東方悅一個人在家里形單影只。
“同喜、同喜?!?
李仰高興的臉上開了花,“小弟命人準(zhǔn)備酒菜,一會派人把二嫂接來,咱們好好聚聚。”
李健遺憾的道:“愚兄知道三郎心里高興,但孤目前正在為母丁憂,我是不能飲酒的。”
“哦……你看我這腦子!”
李仰不好意思的拍了下額頭,“對了,太子還沒說因何而來?”
李健這才一臉嚴(yán)肅的道:“本宮是來傳達(dá)父皇的圣諭,命你收拾好衣物,隨時準(zhǔn)備跟隨父皇出征吐蕃?!?
“啊?”
毫無心理準(zhǔn)備的李仰被嚇了一跳,“父皇命我隨駕出征?”
“正是。”
李健不容置疑的點(diǎn)頭,“父皇說五郎以八歲的年齡就請求隨軍出征了,因此讓三郎也隨軍歷練。”
李仰猶豫道:“既然連五郎都隨軍出征了,我也不該畏縮不前,可是、可是我的愛妃有了身孕,太子能不能跟父皇說說,讓小弟免了這次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