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u魔尊如蒙大赦,膝蓋離開冰冷的混沌魔石地磚時,發(fā)出一聲細微的“咔”響,那是骨骼因長時間緊繃而產(chǎn)生的輕顫,帶著如釋重負的松弛。隨后垂手侍立一旁,不敢抬頭直視王座上的身影。
混沌猿祖指尖在扶手的骸骨上輕輕敲擊,發(fā)出“篤、篤”的輕響,每一聲都似敲在赤u魔尊的心尖上,讓他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深怕因此惹得老祖宗不悅。
“接下來,本座難不成真的只有與那幾個老東西聯(lián)手?”他眉頭微蹙,兜帽下的陰影中,那雙幽暗的眼眸閃過一絲遲疑。
殿內(nèi)懸掛的魔珠突然齊齊黯淡,光芒如風中殘燭般搖曳,仿佛感應(yīng)到了他心中的波瀾。
超脫之機,絕不會有多少,很可能只有那么一份。
古往今來,那幾位超脫者,最少都相隔了五百個宇宙紀,還從未有過兩尊超脫者在相近的時間內(nèi)先后證道。
一旦本座與他們聯(lián)手,這超脫之機最后歸屬,又是一大問題。
他沉默片刻,王座下的魔血漸漸平息,重新化作粘稠的暗金色液體,在骸骨縫隙中緩緩流淌,如那再次陷入沉眠的遠古兇獸。
“再等等吧!”
“一億年時間,那人族小兒,還沒有那么快突破,本座還有時間。”
“赤u,”混沌猿祖突然開口,目光似穿透了殿宇的壁壘,望向宇宙海的未知之處,“讓我族兒郎,還有各大附屬族群,不要只盯著宇宙海中心。九幽歸墟,死寂之海、上蒼之原……這些禁地絕地也不可錯過。”
他頓了頓,指尖的敲擊陡然加重:“還有宇宙之海外圍,那些被視作貧瘠之地的荒蕪宙河,同樣派人前去查探。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可能藏著變數(shù)?!?
“誰若是能查到那小兒的蛛絲馬跡,哪怕只是一縷殘留的氣息,”混沌猿祖的聲音里終于帶上了一絲誘惑,“本座便賜他一件九階高等宙海至寶。”
九階中等宙海至寶!
赤u魔尊瞳孔驟然一縮,呼吸都漏了半拍,雖然之前老祖宗也拿出了九階宙海至寶作為懸賞獎勵,但那僅僅九階低等宙海至寶,一字之差,兩者威能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若是擁有一件九階高等宙海至寶,足以讓他這樣的八重天圓滿宙海之王越級挑戰(zhàn)九重天宙海之王,而且,還是九重天中期宙海之王,而九階低等宙海至寶,能夠讓他在九重天初期宙海之王手中保命,就是極限。
“是,老祖宗!”他猛地躬身,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孫兒這就下去安排,定不辱使命!”
“去吧。”
混沌猿祖揮了揮手,重新閉上眼眸,仿佛又化作了一尊與王座融為一體的古老雕像,周身的氣息與殿宇的死寂完美交融。
“老祖宗,孫兒告退。”
赤u魔尊再次深深一揖,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退出元祖殿。
沉重的殿門在他身后緩緩閉合,發(fā)出“轟”的一聲悶響,將殿內(nèi)的死寂與王座上那道深不可測的身影,徹底隔絕在黑暗之中。
......
時光如梭,三億年歲月如指間沙般匆匆而過。
洹虛宙河,九靈界,九靈殿。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自蘇墨體內(nèi)炸開,他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兩道璀璨奪目的神芒從眼中爆射而出,如兩道貫穿天地的金色利劍,徑直沖向殿頂,卻在觸及殿宇結(jié)界時悄然消散――這神芒之威,足以重創(chuàng)七重天宙海之王!
“元道神體七重天大成?!碧K墨緩緩握拳,感受著體內(nèi)那暴漲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如今本尊戰(zhàn)力成功突破到八重天中期宙海之王,一千兩百靈虛幻身戰(zhàn)力也都跨入八重天初期宙海之王,再加上重新升級的鴻蒙神旗,哪怕不動用禁忌神通,拼死一搏,本座戰(zhàn)力都不會比九重天圓滿宙海之王來的遜色?!?
“不過......”他眼中的光芒微微收斂,多了幾分冷靜的審視,“想要復仇,這還不夠!
下一秒......
蘇墨雙目再次一閉,一株通體流淌著七彩霞光的七階宙海神藥在他本命宙海之內(nèi)浮現(xiàn),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膨脹、爆炸,化作億萬道精純的宙海本源之力,如決堤的洪流沖刷他的四肢百骸,開辟出一方方新的細胞宇宙,
......
很快,又是三億年過去。
“還是杳無音信,一群廢物!本座不能再這么等下去了,看來只能與那幾個老東西聯(lián)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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