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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洹虛宙河的死亡冥淵內(nèi),死寂與狂暴在此交織。
曾經(jīng)吞噬一切光線的暗黑色淵底,此刻還殘留著天魘魔珠自爆后的能量余波,一道道黑紫色的煞力如毒蛇般在虛空中游弋,偶爾碰撞在一起,迸發(fā)出刺目的火花,將這片冥淵映照得忽明忽暗,更添幾分詭異與兇險。
蘇墨靜靜矗立在那平息了不少的能量狂潮前,衣袂在殘存的氣流中輕輕拂動,周身金色神紋已收斂至體表,氣息壓抑至極限,宛若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任由四周那死亡冥氣侵蝕自己神體。
雙目直直望著前方那片仍在緩緩消散的能量亂流,眸光深邃如淵,似在等待著什么。
遠(yuǎn)處,星元神尊四人的身影早已不見,再向蘇墨表了表功之后,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也不知是受傷頗重,急著回去療傷,還是想著趁這混沌猿祖隕落的消息,尚未傳開之前,先行拿下混沌魔猿一族。
突然,一道詭異的幽芒從那能量狂潮之中一閃而過,快得如同錯覺。
那幽芒裹挾著濃郁的死氣,竟在狂暴的能量亂流中劃出一道平滑的軌跡,眨眼間便沖破能量狂潮的束縛,在虛空之中顯化出一道身影來。
那是一位衣衫襤褸的佝僂老者,身形干癟如枯柴,破爛的衣袍上布滿深可見骨的豁口,漆黑色的魔血正從他身上那些豁口中不斷滴落,每一滴落在虛空都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將周圍的死亡冥氣腐蝕出一個個恐怖黑洞來,透著徹骨的邪異。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那混沌猿祖,只是此刻的他,氣息孱弱不堪,就是比之九重天初期宙海之王,都多有不如,也就比元墟神尊這個準(zhǔn)九重天宙海之王強(qiáng)上一些,狼狽至極。
“人族小兒,還有那四個背信棄義的畜生,你們給本座等著,今日之仇,有朝一日,本座定要你們千倍,萬倍奉還!”他嘶啞著嗓子咆哮,聲音里滿是怨毒與不甘。
就在這時......
蘇墨的聲音從一側(cè)悠悠襲來,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像一柄冰冷的利刃,精準(zhǔn)刺入混沌猿祖的心底:“本座就知道,你這老東西不會這么輕易就死了?!?
真要想拉他們同歸于盡,這老東西就不會只自爆天魘魔珠這一件準(zhǔn)超脫至寶,而是該連同他的本命至寶,甚至自己的神軀神魂一道自爆才是,玉石俱焚方顯決絕。而結(jié)果果然不出他之所料,這老東西留了后手。
“不好,這該死的人族小兒一直躲在暗處!”混沌猿祖面色驟然劇變,本就布滿褶皺的臉?biāo)查g扭曲成一團(tuán),眼中最后一絲僥幸被徹骨的寒意取代,一顆心直直沉到了谷底。
如今的他,早已是山窮水盡――天魘魔珠自爆,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他這個至寶主人,為了扛過那毀天滅地的能量狂潮,不僅五大九重天宙海之王化身盡數(shù)隕滅,連本命至寶魔猿開天斧都被余波重創(chuàng),靈光黯淡,直接從準(zhǔn)超脫至寶跌落為九階宙海至寶。
此刻的他,別說抗衡準(zhǔn)超脫之主,就算是隨便一位九重天后期宙海之王,都能輕易將他鎮(zhèn)壓。
而眼前的人族小兒,可是連他全盛時期都難以匹敵的后期準(zhǔn)超脫之主。
混沌猿祖踉蹌著后退半步,枯瘦的手死死攥住胸前的傷口,漆黑色的魔血順著指縫汩汩流淌,滴落在虛空里,腐蝕出一串串細(xì)碎的黑洞。
“老家伙,讓你多活了這么長時間,該上路了,放心,很快,你的那些猴子猴孫就會下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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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混沌魔猿族那只老猴子,還有一個人族小輩......難道說此人就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