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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便是三日過去。
黑衣青年如同一道堅定不移的黑影,在狂暴的雷海颶風中穿行。無數道毀滅神雷劈落,萬千道湮滅颶風席卷,卻始終無法撼動他分毫。他周身的無形氣墻如堅不可摧的壁壘,將所有攻擊盡數消弭,腳下的步伐從未有過半分遲疑,一步步向著四象海更深處挺進。
就在第四日清晨,當他穿過一片翻騰的灰色霧海時,周遭的景象驟然一變。
“呼......”
那狂暴的雷海颶風如同被一只無形大手抹去,一下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神炎。這些神炎并非尋常真仙之火,而是五品真仙都要為之色變的朱雀神火,火焰升騰間,散發(fā)出焚天滅地的灼熱氣息,空氣都被灼燒得扭曲變形,發(fā)出“噼啪”的爆響。
神炎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匯成一片無邊無際的火海。每一縷火苗都蘊含著恐怖的焚仙之力,足以在頃刻間將四品真仙的仙體燒成灰燼,便是五品真仙遇上,也需祭出本命仙器方能勉強抵御。
然而,面對這鋪天蓋地的無盡神炎,黑衣青年依舊面不改色。神炎舔舐著他的衣袍,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卻連他的衣角都未能引燃分毫。那足以焚毀四品真仙仙體的恐怖威能,落在防御堪比五品真仙器的靈虛幻身身上,依舊如同隔靴搔癢。
青紫色的朱雀神炎在他周身燃燒、炸裂,卻連一絲灼熱感都無法滲透進他的神體。于他而,這洶涌的火海不過是溫暖的溪流,完全造成不了一點實質性傷害。
黑衣化身微微側頭,目光掃過身側跳躍的朱雀神炎,眸中沒有絲毫波瀾,腳步不停,繼續(xù)向前邁步,青紫色的朱雀神炎在他腳下分開一條通路,如潮水般退避,仿佛也在畏懼這具無法被灼傷的軀體,不敢輕易觸碰。
......
又是三日時間過去。
四象海深處的朱雀神炎如潮水般退去,周遭的灼熱氣息驟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的金芒。無數道由庚金之力凝聚而成的金劍憑空浮現(xiàn),劍身長短不一,卻都閃爍著寒冽的鋒芒,仿佛能斬斷世間一切。
每一道都蘊含著庚金之精的至銳之氣,密密麻麻匯聚成一片劍的海洋。
呼吸間,劍海如狂風暴雨般呼嘯著席卷而來,劍刃劃破空氣的銳嘯聲刺耳欲聾,連時空都被切割出一道道細密的裂痕,威勢比之前的雷海、火海強了十倍不止,足以對六品真仙造成危險。
這一刻,黑衣化身的目光終于多了幾分凝重,這些鋒銳無雙的庚金之劍,已然能夠撕裂他的鴻蒙無量真仙體。
“不過本座可不止有鴻蒙無量真仙體!”黑衣化身嘴角一揚,本命宙海微微震動,如同沉睡的巨獸蘇醒。五品圓滿真仙之力如海嘯般洶涌澎湃,順著四肢百骸瘋狂席卷全身,每一寸神體都被這股磅礴的力量充盈。
剎那間,他周身泛起一層淡金色的光暈,那是本源仙力與肉身之力完美融合的跡象。原本就堅不可摧的防御,在真仙之力的加持下瞬間暴漲十倍,幾可堪比六品真仙器!
“叮叮當當......”
鋪天蓋地的庚金劍雨轟擊在淡金色光暈之上,發(fā)出密集如爆豆的脆響,連綿不絕,響徹四象海。那些原本能撕裂他肌膚的金劍,此刻撞上光暈便如撞上了混沌神鐵,要么被彈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后崩碎,要么直接崩碎成漫天金粉,灑落如雨。
黑衣化身立在劍雨之中,身形穩(wěn)如磐石。任憑那庚金之劍如何狂轟濫炸,他周身的淡金色光暈始終屹立不倒,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掀起。那些足以危險六品真仙的銳金之氣,再也難以傷其分毫。
他抬眼望向劍海深處,眸中的凝重漸漸化為一絲冷冽。腳下步伐未停,每一步踏出,都有無數金劍在他身前崩碎,硬生生在無盡劍雨中開辟出一條通路,繼續(xù)向著四象海中心挺進,留下一路破碎的金芒。
......
轉眼又是三日過去。
劍海如退潮般斂去,森然的金芒消散,四象海深處驟然騰起一股刺骨的寒意。這寒意并非尋常的冰寒,而是帶著吞噬一切生機的死寂,仿佛從這赤漓海誕生之初的混沌寒淵中涌出――正是足以凍結神魂的北冥寒氣。
寒氣肉眼可見,呈幽藍色,如潮水般向黑衣化身席卷而來,所過之處,空間凝結成冰,化作巨大的藍色冰晶,連光線都似被凍住,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僵直的軌跡??諝庵袕浡钊搜浪岬摹斑沁恰甭?,那是虛空被凍結的聲響,恐怖的寒意連真仙的仙識都能凍結。
??松窕?,便是六品真仙的神魂被其沾染,都可能被徹底冰封,淪為沒有意識的冰雕,比肉身毀滅更為可怖,是真正從根源上抹殺存在的力量。
黑衣化身感受到那股直逼神魂的寒意,瞳孔驟然緊縮,一股強烈的死亡氣息如附骨之疽般縈繞全身,他甚至能感覺到神魂在這股寒意下微微顫抖,仿佛下一秒便會被凍結、碎裂。
以他此時的修為神通,絕難在這北冥寒氣中堅持太長時間,繼續(xù)深入,等待他的,唯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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