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元老鬼,你……”
赤明真仙兩眼死死盯著那青衫老者,喉嚨滾動,怒意在胸中瘋狂翻騰,如巖漿般灼熱,卻被那股源自生命層次的壓制堵得說不出話來。
星元老鬼的修為遠(yuǎn)在他之上,早已踏入七品真仙巔峰之境,甚至距離七品真仙圓滿之境都不算遙遠(yuǎn),一身力量,比他強(qiáng)了一倍不止。
更何況,這里是星海商行的老巢星海大陸,真要撕破臉一戰(zhàn),哪怕他們四大勢力聯(lián)手,也難有多少勝算,只會落得個損兵折將的下場。
過了一會兒,赤明真仙才重重哼了一聲,周身烈焰收斂了大半,只剩下幾縷火星在體表跳躍,算是泄了氣:“好一個星海商行!星元老鬼,今日之事,我赤霄一族記下了!但四象真仙墓被盜,絕非偶然,此事絕不會就這么算了!”
話雖強(qiáng)硬,卻沒再提“不給交代便不罷休”的狠話,算是變相服了軟。他狠狠瞪了星元真仙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隨即轉(zhuǎn)身化作一道赤紅流光,帶著麾下真仙悻悻退到一旁。只是那雙噴火的眸子,仍死死盯著仙城中心的星海商行,顯然心中的不甘與怒火并未熄滅,如同潛藏的火山,隨時可能再次爆發(fā)。
星元真仙只是平靜地瞥了赤明真仙一眼,那目光淡漠得如同看一粒塵埃,隨即視線一轉(zhuǎn),落在另外三大勢力的七品真仙身上,眸底的寒意漸濃。
“赤明老兒從星海商行拍下朱雀仙令,來找麻煩尚且算有幾分由頭,”星元真仙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金鐵交擊,帶著金屬般的生冷,“你們?nèi)耸种械南闪?,可不是出自我星海商行之手,今日一道前來,莫不是真以為我星海商行是軟柿子,任人拿捏??
話音未落,星元真仙往前踏出一步。
這一步看似尋常,卻讓整個星海大陸的虛空都微微下沉,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按壓――他周身的青衫無風(fēng)自動,七品巔峰真仙的恐怖威壓如沉睡億萬年的火山驟然噴發(fā),毫無保留地向著三大勢力碾壓而去。那威壓中蘊(yùn)含著星海商行億萬載的沉淀,混雜著周天星斗的浩瀚與蒼茫,所過之處,三大勢力真仙們臉色齊齊一白,呼吸都變得滯澀起來。
幾乎在同時,下方的“九天星河大陣”驟然爆發(fā)出億萬道璀璨星光,星紋如活物般流轉(zhuǎn),與星元真仙的威壓遙相呼應(yīng)。整個星海仙城仿佛化作一片真實(shí)的星海,星辰虛影在陣光中沉浮,散發(fā)出足以抗衡七品真仙的磅礴之力,將三大勢力的氣息死死壓制在仙城上空,不得寸進(jìn)。
“星元道友息怒!我等并非此意!”三大七品真仙心頭劇顫,感受到那如山岳般的壓力,急忙拱手開口道,聲音中隱隱透著一絲慌亂,“只是......”
“只是什么?”星元真仙打斷他們的話,眸中寒光一閃,如利刃出鞘,“莫不是以為,是老夫暗中動了手腳,先你們一步取走了墓中寶物?”
不等三大真仙開口,星元真仙嗤笑一聲,帶著幾分自嘲,又似有幾分不屑:“單憑一面朱雀仙令,老夫有能耐破開四象真仙布下的護(hù)墓大陣?
“這個......”
三位七品真仙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猶豫,拿下一枚四象仙令后,他們也不是沒有闖過四象真仙墓,雖然星元老兒修為實(shí)力要強(qiáng)出他們一節(jié),可單憑一枚朱雀仙令就想進(jìn)入四象真仙墓,那是萬萬沒有可能。
“咳咳......星元道友誤會了,我等絕無這個意思?!比酥心俏簧碇嗯鄣钠咂泛笃谡嫦筛煽纫宦?,打破了沉默,語氣緩和了許多,“我等此次前來,只是想知道是何人在貴行寄拍朱雀仙令。畢竟,此人或許與仙墓被盜有關(guān),還望道友告知。”
......
星海仙城,八百萬宙年之外,一處新開辟不到十億年的小世界內(nèi)。
尚帶著初生的混沌氣息,大地是未經(jīng)雕琢的原始巖脈,天空懸著三顆散發(fā)著柔和光暈的星辰,空氣中流淌著最精純的仙靈之氣,卻不見半分生靈蹤跡,唯有一座由混沌晶石搭建的簡陋石屋,靜靜矗立在天地中央。
石屋前,一位須發(fā)皆白的白衣老者負(fù)手而立,身上素白長袍纖塵不染,就像是由最純凈的光絲織就,周身不見絲毫氣息外泄,卻與這方小世界的世界規(guī)則隱隱共鳴――每一次呼吸,都有無數(shù)細(xì)微的規(guī)則符文在他袖口流轉(zhuǎn),又悄然融入虛空。
老者緩緩抬眼,目光平靜無波,卻仿佛化作兩道貫穿寰宇的神虹,輕易撕破八百萬宙年的虛空壁壘,越過層層疊疊的星云亂流,徑直落在星海仙城上空那道青衫身影上,將那邊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星海商行……”老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難明的弧度,似嘲諷,又似警告,聲音輕淡如風(fēng)吹過玉石,在寂靜的小世界里蕩開圈圈漣漪,“最好管住你們的嘴巴。”
“不然,這赤漓海第一商行,也就到此為止了!”
......
星海仙城,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