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澤面色變得極其凝重,剛才那一擊,雖然算不上是真正的音律攻擊,但勝在突然,即便是魂宗的弟子,如果在偷襲的情況下也少有人能躲過,神識攻擊并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這個王晶好快的反應。
他剛才的攻擊不可謂不巧妙,從表面看,是以笛化劍刺鄭浩,但這一招為虛,指彈鐵笛才是真正攻擊的開始,如此近距離對神識展開攻擊,同等修為的人極少有人能躲得過,最少都會出現(xiàn)一兩秒的失神,可是,這樣的攻擊顯然對鄭浩沒有用,真是咄咄怪事。
一擊不中,范澤也不追擊,鄭浩的劍法詭異,讓他忌憚,他可不想如李清泉般敗得莫名其妙,也不再試探,將笛放入口唇處,稍一吐氣,一道悠揚的笛聲傳出,曲調(diào)婉轉(zhuǎn),很是動聽,一幅畫卷隨著笛音緩緩展開,空山新雨,鳥鳴啾啾,輕風拂過,樹葉上的雨滴被風吹落,滴入水潭,發(fā)出動聽的聲音,笛曲優(yōu)美,有極強的感染力,能讓人整個身心都放松下來,鄭浩沒有動,而是慢慢閉上了雙眼,似完全沉浸在音樂中。
魂宗的音律攻擊分兩種,一種是以音波化刃直接攻擊人的神識或身體,還有一種是以琴音將人帶入幻境,讓人沉浸于幻境中,完全忘記此時此刻正在做的事,再以音刃攻擊對方的身體或神識,從而在不知不覺間擊敗或殺死敵人,此時范澤用的是第二種方法,先讓鄭浩陷入幻境,在對方意識遲鈍時再以音刃擊敗對方。
見鄭浩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范澤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不單是他,就連一旁的曹如寧和李清泉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隨著曲調(diào)變化,笛音慢慢變得高亢嘹亮,一只飛禽翱翔在天際,發(fā)出高亢的鳴叫,穿過云層,飛到了云層之上,場景一轉(zhuǎn),仿佛來到一座高山,山泉從高處落下,砸向山澗,聲音傳向遠方,夾雜著樹濤的沙沙聲,但是,在肉眼不可見的地方,一道道無形的能量波仿佛一張網(wǎng),將鄭浩整個籠罩在內(nèi),這些能量波不單能攻擊他的神識,還能攻擊他的身體。
這樣的攻擊對鄭浩來說自然是小兒科,既然對方想玩,就陪他們玩玩,他將神識凝成一個防護罩,將自己的識海層層籠罩,所以襲來的攻擊根本無法穿過這防護罩,他自始至終都閉著眼,似已經(jīng)沉浸在悠揚的笛聲中,看到鄭浩的樣子,范澤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范澤沒有攻擊鄭浩的身體,只是攻擊他的神識,因為當著姬雪兒的面,他不可能殺死鄭浩,身體上受的傷容易好,神識上的傷,從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卻遠比肉體上的傷更難痊愈,甚至會傷到鄭浩的根基。
看到如此熟悉的一幕,姬雪兒不禁嘴角上翹,眼中閃過笑意,沒有誰比她更清楚,這種音律攻擊對鄭浩無效,當年面對自己的琴音鄭浩都能完全不受影響,如今他修為提升,神識想必會更強了吧。
曹如寧得意的看著眼前情形,滿臉譏諷之色,仿佛下一秒,鄭浩就會在范澤的神識攻擊下落敗,他就有理由將鄭浩趕走,然后再找機會將鄭浩抹除,到時即便姬雪兒再不愿意,也架不住所有人都反對,實在不行,他會用強,這也是為了姬雪兒的安全考慮,即便她告到宗主那里,自己也占著理。
鄭浩的眼睛始終閉著,身體一動不動,仿佛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笛音中,范澤吹奏鐵笛的水平非常的高,讓人完全沉浸在曲調(diào)中,說是余音繞梁也不為過。
一曲終了,范澤將鐵笛刺向鄭浩的咽喉,只要靠近咽喉,就證明鄭浩輸了,他其實很想將鄭浩的咽喉刺穿,這種沖動讓他的心跳都不由加快了幾分,但理智告訴他,如果他敢這樣做,姬雪兒不會放過他,得罪宗主唯一的孫女,這樣的后果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就在他心中天人交戰(zhàn)時,鄭浩的劍已經(jīng)遞出,直接架在了他的脖頸處,眼睛也同時睜開,似笑非笑的看向范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