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燭火就變成了淺綠色。
那種幽幽如磷火的光,令這個午間陽光燦爛、熱意逼人的隔間,忽然就有些陰嗖嗖地,屋外守崗的兩個侍衛(wèi)忍不住打個冷顫,覺得心底忽然透出一股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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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隔間里的兩人都不怕。
“這種光,可以照魂。”白子蘄將綠燭火靠近程俞,就湊在他呼氣的口鼻前。
燭火當然是絲紋不動,樊勝覺得眼前景物仿佛有重影,趕緊揉了揉眼,白子蘄卻臉色一變。
樊勝心頭一緊:“怎么了?”
白子蘄不答,反手招進來一名侍衛(wèi),也把燭火湊近他口鼻:“你看。”
在這火光的照映下,侍衛(wèi)連人帶臉都有些模湖。樊勝努力定睛一瞧,竟覺他五官虛化,只有印堂后方,也就是腦部位置一縷白光如火焰,同樣跳動不休。
“這就是照魂燭照出來的人魂模樣?!卑鬃犹I聲音中帶著惱怒,“你再看程俞!”…。。
無論他怎么照,程俞腦海里就是空空如也,就像一棟宅子沒有了主人。
“他早就失了魂,醒不過來了!”
“怎么會……”樊勝失聲道,“我一直守護在此,沒有邪祟可以靠近!”
禁制都沒被打破,甚至沒有示警。
白子蘄當然也知道這一點,眼珠微微轉動:“程俞何時失魂?”
這個問題,樊勝答不上來,白子蘄也沒指望他。
昨晚白子蘄單獨提審程俞時,這廝還清醒過十幾息,答了他兩個問題。那個時候,程俞的神魂還在。
隨后程俞昏迷,他只好換審侍衛(wèi),而后伏山越就帶著賀驍來了。
等這兩人離開,自己又回到程俞的隔間,設置禁制,并請樊勝坐鎮(zhèn)。
也就是說,程俞就在他們三人提審侍衛(wèi)和岑泊清期間丟了魂魄。
伏山越和賀驍本人應該可以排除嫌疑,因為白子蘄自己也在當場,就是目擊證人。
據(jù)岑泊清自己交代,程俞是他臨時請過來對付賀驍?shù)?,與自己的不老藥生意沒有任何關聯(lián)。所以程俞的失魂,應該不是殺死吳楷的幕后人所為。
誰想殺他?
難道真像賀驍所,是當初被燒壞了金身的陰祟之物,來找程俞復仇?
程俞先前鎖魂于夢鄉(xiāng)瓶,以及侍衛(wèi)的供詞,都證實他有忌憚之物。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終于成功。
白沙矍這邊的進展看似順利,人家都把“真兇”給他準備好了,可白子蘄想再進一步調查卻覺阻力重重。
他長長呼出一口悶氣。
這個奇怪的桉件,到底牽扯進幾路人馬?
……
賀靈川坐在屋頂上吹笛子,伴著微風竹濤。
技藝架不住磨煉,他的技法大有進步,已經(jīng)可以流暢地吹完幾支曲子。
攝魂鏡覺得,自己終于快熬出頭了:“你進步的空間很大啊!”
賀靈川一指彈在鏡面上:“把‘的空間’三字去掉!或者把‘進步的空間’全去掉!”
作為初學者,他還缺指法、缺火候,唯獨不缺氣力。
不論吹笛吹塤,都有肺活量的要求,繁復的曲子多以長音為基礎,配以各式技巧。旁人練這個要練到頭暈眼花,胸竭氣短,但賀靈川有修為在身,平時早就養(yǎng)成吐納呼吸的習慣,氣勁綿長,在這里就有天然的優(yōu)勢。
但他知道自己音樂天賦有限,頂多冒充一下文青,再怎么練也達不到爐火純青的水準。
然而吹奏時的凝心靜氣,對他溫養(yǎng)抱定入靜的心態(tài)很有好處。
這也是很多修行者喜歡輔修一門樂器的緣故。
從雙宜鎮(zhèn)查起的這樁殺妖取珠桉,因為岑泊清的認罪而告一段落,賀靈川終于能閑適幾天,放松身心。
查桉過程中,他就算縮在屋里躲雨,也要繃緊神經(jīng),提防對手的偷襲。
攝魂鏡也在感嘆:“這桉子太復雜了?!?
“復雜沒什么不好?!绷钏麑ω愬鹊牧私?,層層遞進。
原先走馬觀花般的游歷,哪能觸及這么多內情?
鏡子還是不放心:“你真不怕程俞把你供出來?”
就把程俞丟在白子蘄手上放任不管,這樣好嗎?
岑泊清已經(jīng)認罪,伏山越不會再干涉白子蘄怎么對付程俞了。就像他自己所說,那就是個閑雜人等。
賀靈川笑了:“不會的?!?
“為什么?”
賀靈川笑而不語。
鏡子作為器靈對主人說話,別人聽不見,但他的一一行可能都落在白子蘄眼里,誰知道都云使是不是有甚神奇手段能監(jiān)測他?39314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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