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符良?xì)g呼一聲:“松了松了……”
紅將軍的鎧甲松了,頭盔忽然無緣無故掉下來,蓋在手甲上。
符良眼明手快,抄起頭盔,身后卻響起破空之聲。
嗖嗖,幾支暗箭來襲,被四人避過。
附近廢墟躥出十余身影,大步流星朝紅將軍冢奔來。
來者都戴著面具,一聲不吭,提起武器就砍。
何z何等修為,平時哪將這些雜魚放在眼里?可惜他此時已經(jīng)內(nèi)傷外困,每次抬手,胸膛都是椎心疼痛。
為首兩人專心牽制他,其余人去搶大方壺。
何z見勢不妙,低喝道:“撤……”
他眼觀六路,見對面矮丘影影綽綽,居然還有不少人往這里趕。也不知是鮑冠杰的手下,還是另一支隊伍。
群狼環(huán)伺,己方守不住了。
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獸吼,乘著晚風(fēng)送到這里。
那是闕獸之王的怒吼聲。這也預(yù)示著被傳送到三里開外的獸群,很快就會趕回紅將軍冢。
己方最多只有二十息時間,連挖寶都不夠。
何z當(dāng)機(jī)立斷決定撤退,要將壓力扔給敵人去承受。
可是符良等三名侍衛(wèi)被打得心頭火起,方才己方單挑闕獸群何等壯烈,這些孬種縮在邊上看戲,楞是不敢過來。
等到闕獸離開,他們就想來揀便宜?
何z下令的同時,符良也破口大罵:“鮑冠杰,想搶就大大方方來搶,別以為蒙上臉就沒人認(rèn)得你!”…。。
對方一怔。
何z眼前一黑。
符良罵得好利索,何z想捂他嘴都來不及,氣得頓足:“蠢貨!”
逞什么口舌之能?一語道破對方身份,是逼著他們滅口嗎?
果然對方首領(lǐng)低喝一聲:
“殺,一個不留!”
敵人招數(shù)瞬間就惡毒了,招招不離他們要害。
他們?nèi)珕T佩戴面具,就是不想被天宮隊伍認(rèn)出。一旦他們奪寶成功又被何z認(rèn)臉,身后的祖國要倒大霉。
靈虛之威,天下懼之。
現(xiàn)在天宮隊伍既然喊破鮑冠杰的身份,他們一不做二不休,必須滅口!
這也因天宮侍徒向來驕縱,從未想過蕞爾小國真敢害命。
這時又有六七人趕來加入戰(zhàn)場。
他們沒有面具,不如鮑冠杰準(zhǔn)備充分,但也抓過泥灰抹在臉上,一個個跟灶王爺似地,黑夜里也辨不清誰是誰。
圍繞紅將軍鎧甲,乒里乓啷一片亂戰(zhàn)。
這幾人都奔著大方壺而來,分走了拔陵人的攻擊,何z的壓力反而小了。
鮑冠杰眼珠子一轉(zhuǎn),大喝道:“樂正清,你奪不走大方壺!”
對面的正是樂正清,聽見鮑冠杰叫破自己名字,頓時大怒,一刀朝他劈去。方才陶然往他們藏身之處射去爆裂箭,引闕獸群進(jìn)攻。但樂正清反應(yīng)極快,帶隊抬腿就跑,趕在闕獸大潮到來之前溜走,只損失了幾個人。
鮑冠杰閃過,接著鼓動:“天宮的記住你了,東浩明的手下?!?
大家一起掉馬甲,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干脆一起做掉天宮隊伍!
何z哪能讓他得逞,喘了口氣也喝道:“樂正清,你替我除去這些人,貝迦就替東浩明出兵!鳶國唾手可得!”
樂正清目光一下子就飄忽了。
他奉東浩明之命,前來盤龍沙漠奪寶,說到底還是輔助戰(zhàn)場之用。如果貝迦真愿意出兵幫助大司馬,那屬于一步到位,鳶國絕無幸理。
這壺子讓給人家又何嘗不可?
何z的話,可謂一下就打中靶心,動搖了他的戰(zhàn)意。
在這關(guān)鍵時刻,樂正清要是幫助何z,后頭必須收獲天宮的善意――這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
那廂符良抵開一個拔陵人的斧子,正要回頭,突然聽到“樸”一聲輕響,心口同時一涼。
他低頭一看,胸膛上多出一截刀尖,血淋淋地。
符良欲又止,手卻松了,武器當(dāng)啷一聲落地。
他又抬頭看著何z,眼神充滿了驚恐和眷戀,然后緩緩倒地。
“誰,是誰!”何z大怒,見符良身后有個戴花貓面具的漢子飛快后退,手中長刀還在滴血。何z抓出一截枯松塔,迅速朝他抖了兩下:“殺了他!”
這并不是真正的松塔,只是海底木雕出來的形狀。一抖之下,里頭冒出四五頭妖物,有熊妖有狼妖,都是干尸狀,一落地就直撲殺害符良的兇手。
它們個頭很大、形狀猙獰,動作卻快得驚人。有個拔陵人擋了熊妖的路,被它隨手扇了兩巴掌,胸腔都被撕開。
旁人都以為何z油盡燈枯,才想上來揀個軟柿子,卻見他還能施展手段,不禁駭然。
但他們不知,何z這點(diǎn)后手其實是留給別人的――
剛才對戰(zhàn)闕獸群再艱險,他也沒忘掉暗處還有一個大敵潛伏,那就是擾亂墟山的盜寶人!
那廝一手布局,最后總要出來的吧?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一點(diǎn)后手再不用,何z自己也要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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