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破妄之刃終究是被迸發(fā)的黑紅之河全部沖碎。
哪怕并未置身于無涯苦海,其所散發(fā)出的苦難,萬事皆悲的氣息也足矣影響到愚者眾人的心智。
讓他們變得悲觀。
其跟任杰的黎明夢海完全不同,一個是夢想的彼岸,擁有無限的可能,一個是無盡悲慘的底色,無窮無盡的絕望。
就好比一個晨曦,一個落日一般。
隨著破妄之刃被沖碎,破妄之眸的眼中也盡是紅血絲,血流如注。
泄了氣的愚者只能看著那苦海君篾縱橫一劍的余威朝著自己當頭壓來。
愚者咬著牙,本能的擋在了所有人的身前。
希望任杰將擔子托付至自己肩上,不是他瞎了眼。
不過…這只破妄之眸的確快要被用瞎了的樣子。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側(cè)方大道之輝綻放。
陸千帆一手拎著少年君篾,力量融合之下,如流星般閃來,裹挾著眾人勉強避開劍光余威的斬擊。
劍光剎那遠去,縱橫奈落,將碧落黃泉攪和的一團亂麻,似乎隨時都會崩塌掉一般。
只見陸千帆沒好氣道:“傻站在那里干什么?等死嗎?”
“自我犧牲這種事情演演戲就得了,怎么?你還想來真的?”
“現(xiàn)在怎么辦?不是說你腦子比我好用么?快想辦法!”
愚者翻了個白眼:“誰等死了?你怎么知道我沒后手?別以為我會感謝你的???”
只見晚舟抄起黑刀,不由分說,一人給了一棒槌:“這個時候就別吵架了?。俊?
“先活下去再說!”
丹青急道:“這波…不好活的?。磕鄢鰺o涯苦海的君篾,已近乎于無敵,這奈落忘川中根本沒有能阻止他的存在?!?
“我們逃無可逃!”
少年君篾急道:“任杰呢?還不下來么?這種情況下,唯有同為無限主宰的他才能搞得定吧?”
陳慧靈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就別想著外援了,萬世無疆中到底什么進度我們并不知道?!?
“任杰的確能對付苦海君篾,但他跟無序之王也是有協(xié)議的,這隔斷萬世無疆跟奈落忘川的奈落之橋便是關鍵?!?
“一旦任杰跨越奈落之橋,與咱們重聚,就等同于告訴無序之王,他做好了最終決戰(zhàn)的準備!”
“所以到底是苦海君篾更難纏,還是無序之王更難纏?你自己想!”
少年君篾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當然是無序之王更難搞。
如果他好搞的話,自己當年就不會被其打的道心破碎了…
小鬼急道:“那也不能于這奈落忘川中等死啊?他下不來,咱們上去也行?。俊?
陸千帆咧嘴:“若是這壁壘真這么容易打破,無序之王會被輕易制約嗎?”
“走投無路,也就只能下坐忘之淵了吧?這次…已經(jīng)沒有給我們準備的時間了?!?
至于回南狹間?沒用的!
以苦海君篾現(xiàn)在的手段,眾人也不確定其是否能把南狹間直接揪出來。
其中剩余的能量已經(jīng)遠不比從前了。
晚舟重重點頭:“我覺得可行,我們有坐忘鯨,還有大量的界砂打底!”
“坐忘之淵四層,縱然是現(xiàn)在的君篾也不能說完全無視,只要我們下的比他深,那么就是安全的!”
眾人一致點頭,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愚者卻始終沉默著,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就在這時,只見那黑紅云霧收攏,苦海君篾逐漸顯露出身形,雖在笑著,但卻是笑著哭。
“商量好了么?逃?你們還能逃到哪兒去?”
“如今你們跟一個瘋子關在同一座籠子里,我…就是那個瘋子!”
“你們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