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鈺作為大一學生雖然暫時不用擔心畢業(yè)證的事,不過得罪了趙閻王也不是什么好事――這個性格古怪的嚴格小老頭最無法忍受的就是有人在他的課上睡覺――別的教授都不管這些的,因為地處偏僻,這所學院人氣并不高,來這里的不管是學生還是教師們基本上都抱著混日子的念頭――教師們混個退休金,學生們混個畢業(yè)證,只有他死板地執(zhí)行著每一條規(guī)矩,搞得好像學校是他開的一樣。
現(xiàn)在她得罪了趙閻王,這下平時的學分肯定要被狠狠砍一刀了。
“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平時沒精神也就算了,怎么連趙閻王的課也敢睡覺。”中午吃飯的時候,秦月給司馬鈺夾了塊琵琶腿――兩人同為這所學院中為數(shù)不多的走讀生,而且又都是外地人,便一同在校外租了個房子。
租房子的原因只有一個――兩人都挺窮的,除了上學之外,她們還必須在外面打工維持生活。如果住學校的話,兩人就會面對晚上打完工以后還得面對三百多級臺階這種令人絕望的畫面。
鎮(zhèn)上的房租很便宜,幾乎和學院宿舍差不多,比起住在校內(nèi),校外的生活相對來說要方便一些。
“……別提了?!甭牭绞矣堰@樣問,司馬鈺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說在她的心中有哪件事能比應付趙閻王更重要的話,那就是昨晚發(fā)生的事了,“有空再和你細說吧,對了我們下午沒課是不是?我得先走了,今晚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我回家最早也得半夜了。”
“你換工作了?”看著狼吞虎咽之后背起背包就要離開的室友,秦月皺了皺眉,“有什么困難你可以和我說,最近我還是有點閑錢的,別把自己搞得這么累?!?
“謝了,暫時還不用,不是錢的事兒?!彼抉R鈺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站起來的時候看到了秦月的手。她稍微愣了愣,隨后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自己最好朋友的肩膀,“……倒是你,雖然勸過你很多遍了,但你那個‘工作’……能不去就別去了吧,我打工的便利店還缺人,不行我把你介紹給老板認識……”
“……以后再說吧,那我晚上就不給你留飯了。”秦月不置可否,悄悄將滿是傷痕與烏青的雙手往下縮了縮――她的手很好看,司馬鈺說,秦月的手是她見過最漂亮的??上н@雙手的骨節(jié)上卻總是有著消不去的紅腫與傷痕。
“行吧,回見?!彼抉R鈺沒有再說什么,與好友道別之后便離開了學院。
三百多級的階梯下面有一個小停車場,里面停放著學生們的自行車,司馬鈺找到了自己那一輛除了車鈴不響哪里都響的破車,騎上它去了自己的目的地。
――說實話,她這車也不需要車鈴,拿秦月的話說,隔著三條街就能聽到這輛破車鏈盒子嘩啦啦的響聲,比車鈴好使多了。
騎過了幾乎沒人的大街小巷,司馬鈺最終停在了一座小院前――這是昨天她和人定下的約定,她必須要來這里一趟。
為了還人家一個人情――她從不欠別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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