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聽見穆小雅的喊聲,手下帶著保安又從窗口跳了回來――倆人壓根沒走遠,只是跑到墻角那里抽了根煙而已。
反正是陪大姐演的戲,沒必要真跑。
這個忠誠的手下叫柱子,跟大姐混了很多年了,互相之間早就有了默契。
“帶人跟著剛剛那幾個假貨,看看他們要干什么,隨時跟我匯報。”穆小雅在千柳鎮(zhèn)待了這么久,本地的關(guān)系早已經(jīng)打點得七七八八――她一直在照規(guī)則辦事,從不會找什么麻煩,認(rèn)識的人也不少,那幾個裝模作樣的家伙是真是假,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是!”柱子聽完就要走,卻又被穆小雅皺著眉叫了回來。
她這個手下哪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了。
“還有,把這封信送到這個地址?!蹦滦⊙耪f著掏出紙筆,寫了一些看不懂的外國文字之后,裝進了一個空白的信封交給了柱子,“樓下的場子讓老高看著點,那家伙知道該怎么做,我有事要先離開一趟,最近幾天有可能回不來?!?
“是!”
又交代了一些生意上的瑣事,穆小雅開車離開了拳場――她要回去先看看司馬鈺。對方既然來找秦月的麻煩,或許也會牽連到那個倒霉的丫頭。
對穆小雅來說,司馬鈺是駱青特別照顧的人,駱青是她的頂頭上司,她必須辦得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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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逃走之后并沒有回百香樓,而是騎著自行車一路狂奔――她要趕去柳仙市,無論黎霜有沒有被找到,這個地方都不能待了。
雖然有些舍不得一些人際關(guān)系,但當(dāng)斷則斷――她不想將自己僅有的朋友卷進來。
一邊用力踩著自行車,一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號碼,在令人焦心的等待中,對面終于接通了。
“……師姐,這么晚了干嘛呀……”對面?zhèn)鱽砹死杷Ь氲穆曇?,看樣子似乎真的沒什么事。
“小霜,你收拾一下東西,村子的人找來了?!鼻卦卤M量保持聲音鎮(zhèn)定,卻仍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和慌亂。
“……是誰追來的?”對面的聲音一下子清醒了,“黎江?黎風(fēng)?還是……”
“不知道,總之你先準(zhǔn)備一下,我們立刻就走?!鼻卦聸]時間確認(rèn)這些,雖然她知道能找到她們的人中,同輩的黎字輩師兄弟們的可能性最高,但她不敢賭了。畢竟已經(jīng)賭輸了一次,她不能再大意。
對面應(yīng)了一聲立刻掛了電話,估計是去收拾東西了。秦月收好了手機,一邊趕著路,一邊祈禱村里人還像以前一樣封閉,連汽車都不會開。
――雖然她知道這基本是不可能的。
兩個多小時的路,秦月用一個半小時就趕到了。晚秋午夜很涼,她卻累得滿身都是汗。在進入師妹住的御景苑小區(qū)之后,馬不停蹄地來到了3棟13樓。依照暗號敲開了門,黎霜已經(jīng)拎著一個旅行箱等著她了。
“走?!鼻卦吕饚熋玫氖志妥擗D―接下來要去哪,她在路上就想好了。先搭出租車去柳仙市北面的公墓,在徒步進入九嶺山的山區(qū)――比起處處都有監(jiān)控的市區(qū),山區(qū)明顯更適合躲藏。還好平時她在黎霜這里存了不少應(yīng)急食物和用品,兩人在山區(qū)中至少可以生活一個星期以上。
再往后就是穿過山區(qū)向西,繞過千柳鎮(zhèn)的北面去隔壁的城市,再從那個城市坐火車或長途公交車――哪里遠、哪里快,她們就去哪里。
“我們這次……要躲到什么地方去?”黎霜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師姐的背影,小聲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痹诨卮疬@個問題的時候,秦月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一陣孤獨感。說實話,她也不知道偌大的世界,哪里能給她們師姐妹兩人躲藏,只能盡可能地逃,逃得越遠越好,“……不過別擔(dān)心,有師姐在,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師姐……”
兩人按照計劃來到了公墓――大半夜搭出租車去公墓,差點兒沒把膽小的司機嚇?biāo)馈S绕涫嵌苏f最后在公墓邊緣停下、沒有停在正門的時候,司機還以為是碰到倆女鬼了,連車錢都沒要,求爺爺告奶奶讓她倆下車之后,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那速度,專業(yè)賽車手來都得叫他一聲父親。
接下來就是山路了――秦月早查過這座公墓,在東側(cè)有一條路是上山的,只要進了山,差不多就應(yīng)該安全了??删驮趦扇藖淼缴侥_下的時候,身后的一個聲音卻讓她們停下了腳步。
“兩位師妹……別來無、無恙啊……呼哧……呼哧……”
一名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扶著一棵樹,一邊大口喘氣一邊跟她們打著招呼。二女慢慢轉(zhuǎn)身,在看到對方的臉的時候,黎霜的臉都白了,秦月的面色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
“好家伙……呼哧……月師妹……你這自行車蹬得……挺有水平啊……呼哧……差點兒把師兄的腿給跑、跑斷了……呼哧……”少年上氣不接下氣,鞋都丟了一只,看起來十分狼狽,“要不是……師兄我平時、沒疏于練習(xí)體能……恐怕還真……真攆不上你……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