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師父二字,司馬鈺一開始還不明所以,四處找著這位神秘的師父――她早就對九嶺山的上一任主人有興趣了――一個九嶺山出了兩個七圣,而且是同門,還都拜在一個師父的門下,她是真的想見見這位大人物。
一開始她也向駱青提過這件事,不過后者每次都是含糊過去,直到有一次被問得煩了,才說師父他老人家那邊事情比較多,很少會公開露面,也不喜歡人多的場合。
可這樣只會讓司馬鈺愈發(fā)好奇,直到聽說駱青和自己老媽的師父會在大年三十這天和萬妖樓一起過年之后,她便一直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可現(xiàn)在她卻只見老媽她們鞠躬,那位師父仍舊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難道是因為用了什么法術(shù)?九嶺山的上一代妖王是這么害羞的么?
直到她問身邊的花沐晨,她們的師父在哪里的時候,后者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然后抬眼看了一下剛剛走進院門的哈雷先生。
司馬鈺的嘴巴張得,下巴差點兒把地面砸出了一個窟窿。
“哈……哈雷先生?!”司馬鈺眼珠子好懸沒從眼眶中蹦出來,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一邊說讓大家不必拘禮、一邊說自己早就退居幕后之類語的矮胖禿,猶如地缸一般的身材挪到了云若水的面前,不斷地噓寒問暖。
“你叫我?”哈雷先生聽見了司馬鈺的失聲驚呼,咧嘴笑著走了過來,“怪不得當初看你那么眼熟,原來是小水的女兒,嘖嘖,娘倆長得真像!”
“哦!我想起來了!”在走到司馬鈺面前的時候,哈雷先生忽然捶了一下手心,“三千多年前吧,我收的那個一樣揍過我的女徒弟,就是你的母親!哈哈哈怪不得是親娘倆,不管哪方面都如此相似!”
“啊哈……啊哈哈……”司馬鈺尷尬地笑了笑,同時拿眼角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后者已經(jīng)將臉埋在穆小雅的懷里了。從她紅透的耳根來看,估計哈雷先生說得確有其事。
“……實在對不起……”司馬鈺深深鞠了一躬――她是真沒想到,整個妖界最大領(lǐng)地的九嶺山,上一代的主人竟然是一只兩棲動物,“師……師……師祖?”
一邊重新道著歉,司馬鈺在心中一邊盤算了一下輩分――自己的母親管他叫師父,那按輩分來說自己應(yīng)該稱呼他師爺――不過師爺好像有些太隨便了,想了半天,才回憶著以前看過的一些電視劇,找到了師祖這個稱呼。
“可別了,你又沒正式加入我的門下,叫什么師祖,況且我早就退居幕后了,就像以前一樣叫我哈先生吧?!惫紫壬龊跻饬系睾谜f話,見司馬鈺還要客氣,趕緊招呼眾妖準備開飯,“行了行了抓緊時間!家里那個就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咱先吃先吃!回去晚了我得讓她念叨一整個正月!”
――九嶺山上代妖王出了名的怕老婆,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伴隨著時不時的煙花爆竹聲,眾妖一邊吃飯喝酒一邊守歲,等到一個小時以后,哈雷先生的老人機準時響了起來,緊接著一個足以蓋過電視和眾人聊天聲的怒吼從老人機中傳了出來――
“雷子!到點兒了!趕緊回家!沒在外面喝酒吧?老娘告訴你!你敢在外面喝一口酒!以后你就睡灶臺旁邊!”
暴怒的吼聲喊完就掛斷了,剩下哈雷先生有些尷尬地笑著,隨后慢慢站了起來:“不玩了不玩了,家里母夜叉發(fā)脾氣了!大家吃好喝好?。∥揖拖瘸妨?!”
眾妖也只是稍微挽留一下,他們都知道師父可不能真留下來,不然搞不好回去真的會睡灶臺。臨走時,眾人將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塞到哈雷先生手中――過年了嘛,總要意思意思的。哈雷先生也將紅包挨個發(fā)下去,甚至還給司馬鈺和秦月也準備了――哈雷先生的修為并不高,而且主修的方面也并不是戰(zhàn)斗類型的法術(shù),而是主攻建設(shè)、支援類的。九嶺山能有現(xiàn)在這副光景,哈雷先生功不可沒。
順帶一提,他現(xiàn)在是柳仙大學(xué)土木工程學(xué)院的名譽教授,與院長平級,司馬鈺和秦月的導(dǎo)師趙正教授見了他都得規(guī)規(guī)矩矩地叫一聲前輩、老先生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