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聽說132的新住戶中有個倒霉到極致的家伙,這回我算是明白了……”宇文詩坐在地上,看著司馬鈺為林默包扎傷口――林默為了替她擋著砸下來的行李箱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頭頂破了點皮,流了點血出來,不過并沒什么大礙,“以后跟你出門可得小心著點兒……”
宇文詩這話可不是亂說的。她在司馬鈺的身上待了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里,她親眼見識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倒霉――
平地摔、被宿舍樓掉下來的衣掛砸到、腳下的井蓋忽然松動、莫名其妙的丟東西……這些都算是小事了,根本不值一提。其它的諸如在山中遇見野獸、差點被車撞、小電驢忽然故障、走哪哪修路、乃至像今天這樣的山體滑坡……
有些時候,宇文詩甚至感覺這倒霉丫頭是不是得罪到誰了,被誰給下了咒――這些事情一般人一年都碰不到幾個,她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完全體驗一遍。
這丫頭能活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的。幸好在她碰到這些倒霉事的時候身邊都有人,不然別說成年,恐怕人早就折騰沒了。
“小心了也沒用,唉……”司馬鈺替林默包扎好了傷口,重重地嘆了口氣――她又連累到身邊的人了。這也多虧是林默皮糙肉厚,剛剛她可都看到了,砸到他頭的是一個旅行箱一角的包鐵,而且那旅行箱看上去挺重的,換成一般人肯定會傷得更重。
想著,她有些抱歉地看向林默,林默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揮手讓她別在意這點小事:“破了點皮而已,要是現(xiàn)了原形根本就不會受傷的……與其看著我,不如去看看他們?!?
說完林默看向了另外一邊,司馬鈺也看了過去,在一群幸存者聚集的邊緣地帶,夏鷗她們仨正在互相處理著傷口。韓嵩看上去傷得挺重的樣子,身上有不少血,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你們怎么樣了?”司馬鈺趕緊走過去,一邊詢問狀況一邊從隨身的背包中拿出了繃帶、膠布、醫(yī)用消毒酒精和剪刀――這些都是她出門必備的東西,已經(jīng)養(yǎng)成習(xí)慣了。
“我和小婉還行,但韓嵩他……”夏鷗手背上有幾塊淤青,和周婉一樣看上去并沒怎么受傷,倒是韓嵩身上有不少傷口,衣服下有很多地方都滲出了血跡。
“他把我們護在身下,旁邊座位的玻璃杯碎了,有些碎渣好像在翻滾的時候掉進了他的領(lǐng)子里……”周婉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雖然外傷看上去沒什么,但似乎頭部受到了些許創(chuàng)傷,好像有些輕微的腦震蕩,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她伸手想指著韓嵩的領(lǐng)子,揮舞了好幾次手臂才將手指對準(zhǔn)了位置。
好像喝多了一樣。
“你先躺著吧,別亂動了。”林默也來到一邊,檢查了一下韓嵩的狀況之后,讓周婉先找個地方歇著,囑咐司馬鈺和夏鷗照顧她,自己則開始脫韓嵩的衣服。
等衣服都脫下來,林默才看到那些細(xì)小的傷口――傷口并不深,就是有點多,韓嵩也并非是昏迷,只是累得睡著了――看來在車上的時候,他為了保護這倆女生,可做了不少努力。
這一點林默還是理解的,畢竟他是妖嘛,對于人來說,在這種情況下還想保住別人,消耗的體能可想而知。
“……她倆呢?”韓嵩被弄醒了,歪過頭看是林默,有些虛弱地問了一句。
“都挺安全,比你的傷輕多了。”林默用紗布替他清理了一下血跡,又將醫(yī)用酒精拿了出來:“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來吧……嘶――”盡管做好了準(zhǔn)備,韓嵩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他也算是挺能忍了,硬是一聲都沒吭。用紗布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林默看了看地上的衣服,衣服內(nèi)側(cè)還有不少亮晶晶的碎玻璃,心說這東西是不能再穿了:“你在這等會兒,我?guī)е鴤溆靡路?,去去就回?!?
說著,林默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韓嵩的身上――盡管三月份了,不過大山里的溫度還是挺低的。
來到側(cè)翻的大客車前,他才看到現(xiàn)場多慘烈――整輛車已經(jīng)變形了,還有一部分被山體滑坡的泥土掩埋,墜落的地點距離這里足有上百米,說實話還能有人活著就已經(jīng)是奇跡了。
從被自己踹開的洞口看進去,有不少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估計是醒不過來了。林默嘆了口氣,沒有再糾結(jié)這些――他又不是醫(yī)生,這么多人也救不過來,更何況自己那邊的幾個人還受著傷,他得先顧著這邊。
好不容易翻到了自己的行李――五個人之中只有他帶著旅行箱,而且還是小號的。這個旅行箱不是他要帶的,而是穆小雅強制讓他帶著的――死宅表弟第一次要跟朋友出遠(yuǎn)門了,作為表姐的穆小雅自然是高興的,除了一堆零食之外,還給他帶了一堆換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