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咱就只能用最后一個辦法了?!笔程弥?,在司馬鈺和林默商量該如何從夏鷗身邊的人那里套出話來的時候,宇文詩忽然坐在了桌子上。
――她是盤腿坐著的,半透明的腳和修長的雙腿就在兩人的餐盤旁邊。
對了,這家伙因為是靈體,所以從來都不穿鞋子的。說到底,鬼的衣服也只是幻化出來的而已,而且是只有人形的死靈才會有的行為。
“你有什么辦法?”林默雖然表面上在和對面的司馬鈺說話,實際上卻是在問著宇文詩,畢竟向著空氣說話會被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的。
“他們幾個不是隔三差五就會搞個碟仙什么的么,”宇文詩看著兩人餐盤里的食物,下意識地吧唧了幾下嘴巴――她現(xiàn)在是看得見吃不著,只有她的靈位和線香同時在的時候,她才能吃到作為貢品的食物,“那就讓他們成功一次好了?!?
“你是說……你當(dāng)作被你請來的那個碟仙?”司馬鈺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聰明,到時候你倆也在場,我套一下他們的話就行了?!庇钗脑姷靡獾負P了揚下巴,用手指卷著自己的頭發(fā),“只要我稍微引導(dǎo)一下,還怕有什么問不出來的?”
“你這樣做……算不算違規(guī)啊?”比起得知只是由于好奇心才想探究的真相,她更在乎這些事會不會影響到宇文詩在人界的居住權(quán)。
畢竟之前的畢鋒已經(jīng)為了幫她保住學(xué)分被城隍府那邊關(guān)了禁閉,她可不想再讓宇文詩出什么事。
“放心,這不算違規(guī)的,鬼在人界待著的時候總會不經(jīng)意間從物理方面干涉到這邊的事物,就當(dāng)是我‘不小心’碰到碟子了唄?”現(xiàn)在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的鬼格是小聰,她總會想出一些意外的主意來,“而且你也想在去仙界之前搞清楚夏鷗那丫頭的事情吧?!?
“那就……”司馬鈺想了想,如果不算違規(guī)的話,那么照她的意思試試看也未嘗不可。
“就這么定了,說實話我也有些好奇的?!庇钗脑娖鹕碚驹诹俗雷由?,來回踱著步,有好幾次還差點踩到了他倆的餐盤,“首先他們的碟仙――就是古代扶乩的方法――是正確的,而且能夠回應(yīng)他們的大概率是不那么守規(guī)矩的鬼。之前你們?nèi)D書館的時候,我偷偷查閱了一些相關(guān)書籍,這種古老的儀式請來的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估計他們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不惜冒著如此風(fēng)險也要進行這種儀式,想必他們要找的那個鬼應(yīng)該對他們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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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課結(jié)束之后,司馬鈺、林默和周婉再次來到了活動室――土木工程學(xué)院大一和大二的課時并不相同,夏鷗和韓嵩下午沒課,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于請碟仙的那塊布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中午吃過飯,司馬鈺便在聊天群里提議由五個人一起進行碟仙儀式,說五個人一起試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請到一些什么。
夏鷗也同意了這個提議,按照她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人多,靈力也會相對高一些――至于靈力這個名詞是如何被夏鷗想出來的,司馬鈺并不打算深究。
太中二了。
在經(jīng)過簡短的禱告儀式之后,五人坐在小桌周圍,同時把手指放在了倒扣的碟子上。整個過程仍舊由夏鷗所主持,簡單思考了一下之后,夏鷗開始提問了――
“碟仙、碟仙……請問……您來了么?”
一連重復(fù)了好幾次,等到她的耐心漸漸消失的時候,司馬鈺將手伸到背后,悄悄的比了個ok的手勢。
宇文詩咬了咬嘴唇――現(xiàn)在主導(dǎo)的鬼格變成了小慫,咬嘴唇是她特有的動作――她將手穿過了桌子,悄悄將三根手指伸到了碟子下面,同時念誦鬼術(shù),將手指和碟子連在了一起。
當(dāng)?shù)娱_始動起來的時候,夏鷗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不僅是她,連韓嵩和周婉也難以置信地看著慢慢移動的碟子――韓嵩更是看著周圍的幾個人,反復(fù)確認著是不是有人先動了。
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因為五個人放在碟子上的都只有一根手指,而且肘部都沒有任何動作。如果有人暗中用力的話,碟子只會朝一個方向前進??涩F(xiàn)在……
那個碟子,開始瘋狂地旋轉(zhuǎn)起來。
周婉嚇得夠嗆,當(dāng)時就想松開手,卻被夏鷗一句中段的人會被鬼上身給嚇了回去。就算再害怕,她也不得不讓手指貼在碟子上,就是不敢松手。
碟子上畫有一條紅線,意為箭頭,紅線指向哪里,就代表碟仙想要說哪個字。等到碟子轉(zhuǎn)動的幅度變小,才開始慢慢移動,依次停在了幾個字上――
我、來、了。
司馬鈺和林默裝作慌張,實際上已經(jīng)開始憋笑了。因為宇文詩想讓碟子轉(zhuǎn)起來的話,就要自己也跟著碟子轉(zhuǎn)動。她是靈體可以穿過桌子,桌子又有她一半那么高,所以在她倆的視角,只有上半身的宇文詩就好像拉磨一樣不停地轉(zhuǎn)著。
那畫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一貫秉承著唯物主義的韓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活生生的靈異事件。那表情看得司馬鈺直心疼――馬克思先生在上,這也算是幫人了,希望您能原諒我們的謊。
“碟仙、碟仙……請問……溫清海在下面……過得還好么?”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韓嵩的表情明顯變了變,看向夏鷗的目光也變得復(fù)雜起來。宇文詩壓根就不認識什么溫清海,一時間被問得有些慌亂。她看向了司馬鈺,后者對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讓她按照之前對好的詞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