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鈺和離長空出門的時候,并沒有帶多少行李,只有一些簡單的換洗衣服和牙刷毛巾之類的生活用品而已。
為了安全,司馬鈺還是做出了一些改變的,比如聽了雷翔的建議剪短了自己的齊肩發(fā),改成了兩寸不到的碎發(fā),遠遠看過去好像個假小子一樣。而且?guī)е囊路泊蠖喽际悄醒b,至于胸衣嘛――反正也看不出來,也就找最小號的意思意思算了。
衣服皮鞋一穿,帽子眼鏡一戴,襯衫的領口再解開一個扣子,再加上那張清秀干凈的瓜子臉,活脫脫一個奶味兒的小帥哥。
一開始司馬鈺還是有些排斥的,她平時就喜歡穿褲子,不喜歡穿裙子,但穿褲子和穿男裝是兩個概念――現在每天早上穿完衣服照鏡子的時候,司馬鈺都會被鏡中的自己嚇一跳。
這簡直就是別人了。
不過穿著穿著就習慣了,而且這樣穿的效果很不錯――她本身就沒有散發(fā)法術反應,又不會任何法術,因為大災炎的關系,在被法術探查的時候也會被認為是普通人,別人想要找她就只能拿她的照片來比對。
現在倒好,無論是哪一方勢力想要找到她,基本上都是不可能的了。
首先,想要找“司馬鈺”的最大前提就是找一個“姑娘”,現在的司馬鈺只要不說話,身上一點女性的特征都沒了,根本不必擔心被發(fā)現什么。
就這樣,兩人一路長途跋涉,開了差不多五天的車,才來到此行目的地的附近――香潭市。
城市并不發(fā)達,人煙稀少,還有不少妖怪混入其中,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城市中該有的東西都有。
車子停住了,當司馬鈺的雙腳踏在地面上的一瞬間,立刻感到一陣目眩,緊接著全身一陣無力,伴隨著劇烈的頭疼,扶著皮卡車的車輪跪在地上吐了出來。
鐘秋見狀趕緊想要扶一下,卻在幾秒鐘后和司馬鈺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兩人一個扶著車輪,一個扶著車門,吐得昏天黑地。
“第一次來海拔高的地方吧?有這種反應很正常的,來,先喝口水,我去買幾個氧氣瓶?!彪x長空給了她們一人一瓶水,讓她們原地休息,自己打算去找找氧氣瓶之類的東西。
可還沒走出兩步,離長空也跪在了地上,雙手撐地吐得比司馬鈺和鐘秋還狠。
“……這里不是你家么?!你跟著高原反應個什么勁兒?。?!還有你是一只鳥!一只鳥?。 彼抉R鈺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吐槽,隨后便靠在了椅背上一動都不想動了。
“好幾百年沒回來了……嘔……”離長空晃了晃腦袋,無力地坐在地上――原本計劃是直接開到市里的,但司馬鈺說想吐,這才在旁邊停了車。
鐘秋本以為自己的身體是重新塑造的,不算原裝的,應該不會有高原反應什么的。沒想到江鈴的咒法出神入化,將她的身體做得太完美了,甚至完美到連人類的缺陷都復刻了進來。
“總之你倆在這先歇會兒,”離長空看了看附近的村子,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來,“我先去看看有沒有氧氣瓶……高原地帶沒這東西可不行……”
海拔每升高一千米,氧氣濃度就會降低百分之十?,F在他們所在的高原差不多三千五百米,司馬鈺和鐘秋從未來過高原要不是她們倆本質特殊,剛剛很有可能就直接交代在這里了。
離長空很快就回來了,不過卻兩手空空。當司馬鈺問起這件事的時候,離長空有些不好意思地掀開假發(fā)抓了抓頭皮:“嘿嘿……我錢丟了……”
“……你說你還能干點兒啥?”鐘秋嘆了口氣,強撐著下了車,拄著一根棍子問明了村子里商店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二十分鐘后,鐘秋也回來了,同樣兩手空空――
“……我錢也丟了,被偷的?!辩娗锛t著臉看向別處,“這村兒里賊不少?。俊?
“……看我的?!彼抉R鈺心中合計了一下,接過鐘秋的棍子,問明商店的方向之后就想過去。
“哎小鈺,你沒錢啊?!辩娗镉行牡乜粗抉R鈺。
“沒事,等我一會兒就好,放心不會有人認出我來的。”司馬鈺示意兩人放心,便獨自離開了。為了保障她的安全,鐘秋把自己的腰帶掛在了司馬鈺的身上,腰帶上叮叮當當的飾物再配上她現在穿的衣服,看上去就好像復古英倫風的穿搭一樣。
有了這些法器,就算司馬鈺有危險,怎么說拖到自己去救援還是沒問題的。
兩個小時以后――要不是那些法器全都沒有反應,鐘秋都快舍棄身體直接沖過去了――還好,最后司馬鈺回來了,還帶著幾個鼻青臉腫的男人。男人們手里拎著袋子,袋子的一角露出了便攜式氧氣瓶的瓶閥。
“小兄弟呀,東西都送到了,我們幾個可以走了吧?”為首的男人五大三粗,面對司馬鈺的時候卻是低三下四,他的臉上青了好幾塊,腮幫子還腫著,甚至還流著鼻血。
“辛苦幾位叔叔了,我這就付錢……”
就在司馬鈺打算翻翻自己兜里還有什么值錢東西的時候,幾個大男人面露惶恐之色,連連擺手拒絕:“哎哎哎不用了,算叔叔送你的!小兄弟,錢就算了真的,以后您可別來我店就行。”
“那多不好意思……”雖然被叫“小兄弟”讓她有些別扭,但對方的熱情很“到位”,自己還是要客氣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