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點(diǎn)點(diǎn)頭,想到上回學(xué)校發(fā)生的事,雖然不能怪寇萱,但畢竟跟寇萱這女孩子還是有些關(guān)系。
孫亞琳要收拾房間,沈淮跟陳丹去后面的儲物間找小黎跟寇萱,剛走到后院,就聽見斷斷續(xù)續(xù)的笛聲傳過來。
聽著笛聲,沈淮的心仿佛給狠狠的撞了一下,站在那里。
陳丹看到沈淮的異常,說道:“剛才收拾房間時,小黎看到她哥留下來的長笛,正試著吹呢。我還不知道她哥以前會吹長笛呢……”
“哦……”沈淮暗暗吐了一口長氣,之前他還是孫海文時,沒有告訴別人他不再吹長笛的秘密,他現(xiàn)在就更不可能再去提那段往事了。
沈淮將往事按下,推門走進(jìn)去,見小黎坐在堆雜物的竹榻上,雙腿交叉伸在竹榻前,又長又白,正拿著一支青黃色的長笛橫在唇邊試著吹響,不過生疏得很,吹得斷斷續(xù)續(xù),也吹不準(zhǔn)幾個音。
“我吹得太差;我哥教我時,也沒有好好的學(xué),不過再也聽不到我哥吹長笛?!毙±枰娚蚧锤惖ぷ哌M(jìn)來,惆悵的說道。
看著屋里都是舊物,沈淮知道小黎今天跟陳丹過來收拾東西,難免會觸景傷心,看著她手里的長笛,伸手拿過來,說道:“我以前倒學(xué)過長笛,不過也好久沒有吹了……”
沈淮把竹笛按到唇邊,試著吹一段“姑蘇行”,寬厚而圓潤的音樂如水流泄而出,吹了一段便停下來,說道,“生疏了,記不住譜子了,這里有沒有譜子,我照著再吹給你們聽……”
小黎卻出乎意料的,一把將竹笛從沈淮手里搶過去轉(zhuǎn)頭直接跑了出去。
沈淮看到小黎跑出去時眼角有淚光,嚇了一跳;陳丹、寇萱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追了出去。
沈淮看著滿屋子以后可能再也不屬于他的舊物跟書籍,心里也是感慨。
“剛才那笛子是你吹的嗎?”
沈淮轉(zhuǎn)回頭,見孫亞琳依著門框盯著他看。
“……”沈淮攤攤手。
“我都不知道你還會吹長笛呢?”
“你認(rèn)識我好像沒有超過十年吧?你喜歡女人的事,要不是偶爾聽到,我還真不知道,”沈淮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孫亞琳再狐疑,又能懷疑到哪里去?忍不住拿她的性取向小刺激她一下,笑道,“不要一種事事都想看透的樣子,這社會我們看不透的事情太多了……”
“誰要看透你?”孫亞琳不屑的說道,“只是沒想到你藏起來的兩把刷子還真不少。我這么說,你也別得意。我只是好奇,你有這兩把刷子,怎么當(dāng)年沒亮出來勾搭女孩子?”
“做人總要有點(diǎn)內(nèi)涵,”沈淮跟孫亞琳斗嘴道,看見陳丹拿著長笛走回來,問她,“小黎沒什么事吧?”
“都怪你把笛子吹那么好,小黎猛的想到她哥了,哭了稀里花拉的,”陳丹將竹笛塞沈淮手里,說道,“小黎讓我把長笛送給你;以前怎么沒聽你吹過?”
“也好久不吹了,譜子都忘了,小黎她哥有沒有曲譜留下來?”沈淮轉(zhuǎn)回身看著一堆舊物,經(jīng)陳丹跟小黎整理過,他也不知道有好些年沒有觸摸的曲譜到底在哪里。
“有幾本曲譜,不過都叫小黎收起來了,她說要學(xué)吹來著。不過這會兒把笛子送給你了,等她情緒緩過來,我再幫你找她要?!标惖ふf道。
竹笛尾有用刀刻著兩個字,他沒有去看,只是用手指在那兩字上摩挲著,不想讓孫亞琳跟陳丹看到他內(nèi)心的波瀾,臉上只是笑著說道:“算了,我改天去書店看看吧,”又問孫亞琳,“你今天就住這里?”
“哦,”孫亞琳應(yīng)了一聲,說道,“你過來一打岔,什么東西都還沒有整理呢,怎么睡?我過會開車帶陳丹跟小黎回鎮(zhèn)上;那個小姑娘,你先應(yīng)付。不過,我還是懷疑你有什么事瞞著我們……”
沈淮無奈的一笑,說道:“你用你的腦子使勁的想吧……”掏出車鑰匙,就去找寇萱。
寇萱跟小黎坐在前院淺水池的葡萄藤架子下,看到沈淮走過來,哭紅眼的小黎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你吹得很好聽,我剛才不是不讓你吹……”
沈淮憐惜的伸手在小黎的腦袋揉了揉,克制住要把她摟進(jìn)懷里的沖動,跟寇萱說道:“小黎還要在這里收拾東西呢,不過時間也不早了,你再不回去,你爺爺就要擔(dān)心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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