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見疏在聽到“嵇寒諫”這個名字時,神色毫無波動,就像在聽一個完全陌生的路人甲。
陸昭野頓時揚(yáng)起唇角。
他松開她的手,語氣也無比溫柔。
“你去玩會兒吧,我跟義父聊一會兒?!?
林見疏便轉(zhuǎn)身獨(dú)自在別墅周圍走了走。
這島嶼風(fēng)景雖好,卻處處透著一股人工雕琢的精致,看得久了,只覺得乏味。
沒過多久,她又百無聊賴地走了回來。
還未走近泳池,就聽見陸昭野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傳來。
“他命還真大,這樣都死不了?!?
“你那邊,就不能再多派幾個頂尖的傭兵?”
嵇仲霖冷笑起來。
“你以為我不想?”
“嵇沉舟要保他的命,只允許我的人弄斷他的雙腿。你知道的,這比直接殺了他,要難辦得多?!?
陸昭野的聲音里透出狠厲,“這里山高皇帝遠(yuǎn),為什么非要聽嵇沉舟的?”
“如果你覺得我給的價碼不夠,”他頓了頓,“我可以再送你一座島嶼?!?
嵇仲霖輕笑一聲,笑聲滿是嘲弄和忌憚。
“陸總,你還是太小看我那個侄子了?!?
“當(dāng)年嵇凜川的行蹤,就是我故意透露給邊境毒販的,才讓他被那些人抓住,活活凌虐燒死?!?
“而這一切,嵇沉舟都在冷眼旁觀。他沒有救,也沒有阻攔?!?
“他才是我們嵇家,心思最深沉,手段最可怕的人。他不僅捏著我的把柄,還利用了嵇寒諫這么多年對他的信任?!?
“我要是現(xiàn)在直接派人殺了嵇寒諫,損害了他的利益,你信不信,他轉(zhuǎn)頭就能要了我的命?”
陸昭野眉心緊蹙。
他如今與嵇仲霖深度合作,嵇家的這些密辛,他幾乎全都知道。
他們分工明確,他負(fù)責(zé)項(xiàng)目投資,將他們的商業(yè)帝國版圖在這片太平洋上無限擴(kuò)大,悄無聲息地收攏了一座又一座島嶼。
而嵇仲霖,則需要幫他解決掉嵇寒諫這個心腹大患。
很顯然,嵇寒諫比想象中更麻煩。
不能殺,只能弄?dú)垺?
就在這時,嵇仲霖的目光忽然越過陸昭野,朝林見疏看去。
“陸夫人,站在那兒聽了多久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