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量極為奇怪，像是從她胸膛深處綻放，以如云層深處雷霆一般的威嚴(yán)支配著她的想法。

她無法上樹，也無法離開面前的這條道路。

于是高敏自然而然也失去了選擇，只能沿著這條路一直往下走，這對于她來講實(shí)在是一種極為枯燥又極為惶恐的事，約莫走了足足一刻鐘，高敏忽然駐足，她見到了眼前有一處岔路，分為左右兩側(cè)，路上之景觀大同小異，古木橫生，藤蔓纏繞，諸多書籍懸掛其間，或青或藍(lán)。

在兩條岔路的中間，立著一塊比人高大的石碑，上書：

「書山有路」

高敏站在了這條岔路面前，不禁想到了自己先前在白玉階處的經(jīng)歷。

她心中猜到，這條路一旦選擇，很可能便無法再回頭。

雖然目前還不知道這條岔路的根本意義是什么，但高敏仍舊謹(jǐn)慎異常，她在石碑的周圍晃悠，不斷調(diào)整自己的身位去觀測岔路里面到底有什么，但來來回回?fù)v鼓半晌，卻什么有用的訊息也沒有收集到。

“書山有路勤為徑……但這跟攀山有什么關(guān)系？”

高敏皺著眉，站在原地苦惱。

她不知道的是，其他所有登上了白玉階的參與者，都與她陷入了同樣的選擇困境。

高敏盤坐于巨大的石碑面前，靜靜參悟著這條岔路的用意，想著想著風(fēng)便又生了起來，周圍的樹木枝葉颯颯作響，書頁盡數(shù)翻開，一道又一道的誦讀聲出現(xiàn)于她的耳畔，吵得她心煩意亂。

這樣的讀書聲，她只在以前城中的私塾或是其他書院中聽到過，她努力保持呼吸，想要讓自己的精神放松下來，卻偏偏耳畔的這些聲音越發(fā)的清晰明白，若是只有一道，甚至是三五道倒還好說，可成百上千道這樣的聲音在耳畔傳響，便成了會擊潰精神的魔音。

高敏忽地睜開了雙目，眼中血絲遍布，呼吸徹底不受控制的紊亂，漸漸的，鮮血竟從她的鼻孔與眼角流淌出來。

這些聲音似乎正在逼迫著她快速做出抉擇！

高敏緊緊咬著牙關(guān)，就在她頂不住，想要隨便認(rèn)準(zhǔn)一條路跑去時(shí)，腳底漸漸傳來的劇痛讓高敏猛地驚醒，耳畔那恐怖的讀書聲頓時(shí)消弭了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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