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潮生與阿水落地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神情凝重。\白¨馬*書!院`\免!沸_岳+黷*
這二十四招,他們至始至終都是在與彼此拆招,根本沒有觸及老者的身體半分。
那種奇詭的怪異就好像是明明老人在他們眼前,可隨著他們一旦出手時,老人卻又在極為遙遠(yuǎn)的地方。
因為老人不在此地,所以他們的招式只能用在對方的身上。
以往在風(fēng)城,阿水并沒有遇見這樣的問題。
那個時候,她遠(yuǎn)比現(xiàn)在更強(qiáng)、更快。
如今境界跌落,右腿三竅不開,阿水的實力已然遠(yuǎn)遠(yuǎn)不如從前,想要傷到老人,必須得破壞他身上這般奇怪的機(jī)制。
事實上,方才交手的那二十四招,她一直都在觀察老人。
“兩條可憐蟲……尤其是你,聞潮生,你自詡是天才,看不起書院的所有人,甚至連參天殿內(nèi)的圣賢都敢冒犯,而如今,你這自以為是的天才卻連老夫的衣角都摸不著,難道你就不覺得羞愧么?”
聞潮生提劍立于雨幕之中,凝視著老者。
“該覺得羞愧的是你,都已經(jīng)突破了五境,卻空有五境的修為,卻沒有五境強(qiáng)者該有的氣度與覺悟,于外既不兼濟(jì)天下,于內(nèi)不求自我突破,偏偏跑去搖首乞尾,與人做犬,我要是你,早就因為羞愧難當(dāng)而自裁了,你卻有臉活到現(xiàn)在,當(dāng)真是樹老皮實,人老臉厚,都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揮劍這么多次都碰不著你,一定是因為你人太惡心,這柄寶劍不想沾染你半分,怕被污濁……老頭兒,你真的應(yīng)該反思一下自己了。鴻特暁稅王勉廢躍黷”
聞潮生一口氣洋洋灑灑賦詩一般輸出完,看著對面面色黑得猶如泥潭的老者,心想果然面對這樣的強(qiáng)者,垃圾話要比劍好使些,他手里的劍不一定能傷到老者,但是垃圾話一定能。
“豎子找死!”
老者目中含火,終是按捺不住,一掌拍向了聞潮生的天靈蓋!
他蒼老的手掌剛剛抬起之時,聞潮生便有了靈魂出竅的感覺,這種感覺聞潮生并不陌生,當(dāng)初早在小瀛洲內(nèi)的時候,他與阿水實戰(zhàn)對抗時,阿水每次出刀,聞潮生就會有一種這樣的預(yù)感。
這種感覺是千錘百煉出來的敏銳,于是當(dāng)這種感覺浮現(xiàn)出的一瞬間,聞潮生就確定,他無法接住老者這隨手拍來的一掌。
那看似隨意的一掌落下之時,便是他殞命之時。\二+捌`墈*書_蛧.,埂!鑫/罪\全!
萬千思慮于一念之間而過,聞潮生在這白駒過隙的剎那做出了決定。
既然擋不住,那便不擋了。
先前他出劍卻碰不到老者半分,而現(xiàn)在老者主動出擊,這就是最好的機(jī)會。
他能拍中他的同時,他這一劍必然也可以命中對方。
于是,聞潮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出了最強(qiáng)、最快的一劍。
生死之間,沒有雜念。
「細(xì)雪」刺開靜止于空中的剔透雨珠,劍鋒留下了云破月白之冷,一片不知從何處飄來的雪花悄然融于其間,于是老者便在此劍之上見了海上舟,見了水中火,見了飛灰前的那一瞬極盡的燦爛。
這一抹燦爛讓老者的眉心刺痛,他心中詫異了一瞬,卻仍是未做任何躲避的準(zhǔn)備,想要硬接這一劍。
他不相信一個四境能夠傷到他。
可就在他要踏出這一步,要將自己的掌心落于對方天靈之上時,那一抹眉心的刺痛卻忽然由一點化為了一片,頑劣堅定地朝著他的腦海深處鉆。
這疼痛的背后,正是死亡的冰冷。
老者心頭無比駭然。
面前這四境的毛頭小子刺出的一劍……能殺他?!
生死一瞬,無論是任何一名五境的天人在此,也不應(yīng)該被聞潮生這一劍刺死,所以老者駭然歸駭然,已提前做出了抉擇,收掌為指,猶如蜻蜓點水一般輕彈于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