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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塞外坐上信官這個職位,本身必然是善于察觀色,頗有情商之人,在聽到賀蘭壁這般明確的威脅之后,這名單于氏族的信官哪兒能不明白對方的心思?
塞外最先起勢的乃是拓跋氏族,當(dāng)拓跋氏族開始迅猛發(fā)展的時候,其他稍有底蘊的氏族也從中瞧見了苗頭,于是開始紛紛效仿拓跋氏族的發(fā)家路,不過塞外本就是目無律法之地,你爭我搶,為了資源幾乎是不擇手段,在這樣的情況下,賀蘭氏族與單于氏族從中殺出,之間難以避免有諸多的紛爭與摩擦,如今若非是拓跋氏族忽然違約做出了引發(fā)眾怒之事,他們兩家也不可能會團結(jié)在一起,一致對外。
但這種團結(jié),本身就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而是迫于外在的形式,怎么可能真的精誠合作,今日賀蘭氏族若真是將他這個信官殺了泄憤,單于氏族也不可能會為了他而做出些什么。
想到這里,信官心中有了答案,他即刻開口,選擇先行穩(wěn)住對方:
“大人放心,那幾人既然敢孤身深入荒漠,想必一定知道如何辨別方向,此時沒有出來,多半猜到了會有人在出口處圍堵他們,在跟咱們拖時間,不過他們在荒漠中支撐不了多久的,還請大人稍安勿躁?!?
賀蘭壁冷笑道:
“那如果他們?nèi)チ嘶哪械木G洲,豈不是我們就得在這里跟他們一直耗下去?”
信官腦子轉(zhuǎn)得極快,很快便否定了賀蘭壁的這個猜測。
“大人放心,荒漠中的綠洲皆有「鰲蟲」,這種蟲子的蟲卵極為頑固,沸水都很難將其殺死,一旦喝進了肚子里,就算他們是四境,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面對信官的說辭,賀蘭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最好期望他們快點出現(xiàn),否則若是摩柯大人沒了耐性,我也只能拿你交差?!?
信官渾身冷汗直冒,連連點頭,未敢再多說一字,腦子里不停思索著是否有什么比較穩(wěn)妥的計劃可以趕快逃離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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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綠洲中,又是一夜繁星燦明。
王賢渾身上下裹著厚厚的衣物盤坐在火堆旁,一邊接受著火堆帶來的溫暖,一邊對著旁邊烤肉的聞潮生道:
“聞先生,馬上要到第五日了,咱們還不出去么?”
聞潮生不徐不急地說道:
“咱們在這綠洲里,有吃有喝,王領(lǐng)隊急什么?”
王賢未在第一時間回話,但眼神卻不自覺地看向了自已攜帶進來的水壺。
這幾日聞潮生三人都是喝的蒸餾出來的湖水,他則是喝的從外面帶進來的水,不是他不相信聞潮生,而是當(dāng)初見到的那些商隊的人身體被蟲子蛀空的場面實在是太過駭人,王賢不敢去賭。
而眼下四日過去,他帶進來的水已經(jīng)要喝光了。
“這件事事關(guān)塞外三大氏族的紛爭,并非小事,他們知我們?nèi)ニ{河公國的決心,一定會派遣許多人在外面堵截,其中不乏四境的高手,而且極有可能不止一位,眼下出去,跟送死有何分別?”
聞潮生娓娓道來,說著,又給火堆添了一把火。
“他們的耐心就像這火里的柴,而咱們眼下要做的,就將這柴給它慢慢燒成灰?!?
“他們?nèi)羰且詾樵蹅兯懒耍窃蹅兙突盍?。?
王賢聽著聞潮生的話,若有所思,忽然又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