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棲剛打算起身,誰料宴天師忽而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了回去。
鳴棲一驚
看到他唇角弧度蕩開:“這就不看了?”
唏噓:“你可是占盡了我的便宜,說不看就不看,我還如何見十二天的仙神?”
鳴棲被他這幅散漫的口吻愣住,誰料他繼續(xù)說:“萬一丟起臉來,我說不定還得去天神座下訴一訴苦”
他強調(diào):“被神女你欺壓傾軋的苦”
還去找她父母哭?
他要不要臉啊!
鳴棲被他的不要臉驚得目瞪口呆!
她思索了一瞬,很快,捏住他的下顎,“我不揭穿你還有錯了?”
她指尖的力量駭人,噼里啪啦的火星,隨時都有可能將他的偽裝擊碎。
天師眼眸細(xì)細(xì)凝著她,忽然換了副說辭:“我修行的仙山修的是絕情道,不得隨意在別人面前展露面目,所以才遮掩住面容身形?!?
他說的實在過于認(rèn)真,讓人覺得這聽起來就像是臨時拉出來充數(shù),想到哪說道哪,胡謅的借口,竟然也有點真一般。
鳴棲不屑地聽他扯,加重了力量。
他輕輕掃了眼,接著說:“誰要是看到了我的臉,可就要與我結(jié)姻契的”
他笑得很燦爛:“鳴棲君”
“”
鳴棲的手明顯地顫抖了幾下
但很快,她笑了笑,“是嗎?你難道不知道,本神女就喜歡強人所難”
天師唇角龜裂了一下,“那你揭開吧”
一副,“你來吧后果自負(fù)”的囂張。
熾熱的溫度自臉頰傳來,與此同時,他敏銳地發(fā)覺她的手臂,有些異樣的顫抖,靈力蜂擁而至,卻又不聽使喚地渙散開來。
“雖然你我不過見過幾次,非要強取豪奪,我也拗不過星月神,我也不介意,排在第三第四”
“畢竟,也只有我能活得久些”
鳴棲仿佛被火撩了一下,皺著眉頭,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容珩容時
而后才是他
就像是被刺中心里最深不可觸碰的一處,鳴棲的臉色沉了下來,驟然放開了他
仿佛剛才的挑弄不存在一般,她離他萬丈遠(yuǎn),問道:“要多久才能凈化惡息?”
宴天師起身,扯動衣領(lǐng),看她翻臉不認(rèn)人的絕情模樣。
好似自己把她得罪了個感覺,宴天師望著天,轉(zhuǎn)身道:“十五個時辰吧”
鳴棲心里不舒服,嘴上也不舒服:“這么久,你修為怕是怎么樣吧?”
宴天師整理衣袍的手停了停,“不然,星月神來試試維持此結(jié)界有多費神好了”
說完,他作勢要撤回結(jié)界
開玩笑,鳴棲才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鳴棲哼了聲,扭頭而去。
手腕僵持久了,有些發(fā)酸,鳴棲垂下頭,清掃一眼,默不作聲地用袖子遮住,收了回去。
宴天師看見了她的動作。
忽然
天邊的穹頂就像是被生生崩裂一般
暗涌的邪氣陰冷超市,帶著迫人的力度,山呼海嘯而來
“封??!”
鳴棲下意識抵擋!
下一刻,她只覺得手腕被人握住,溫?zé)岬牧α浚婆戆耸直邸?
“你做什么!”
宴天師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臂:“你的傷怎么這么嚴(yán)重?”
鳴棲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沒想到他握得極緊。
男人一手格擋傾瀉的邪物,雙眉微微凝起,似乎在思考,很快他反手碩大的金焰化成火海,將邪氣瞬時包裹。
他似乎改變主意,不打算凈化,而是直接銷毀!
“圣上”
鳴棲望著圣上的殘魂消失,心頭隱隱震動,腕間涌入一股溫?zé)幔鬼?,只看到了他泛著金光的手?
而后聽到他說:“我的靈力與你的并不相和,要想徹底解開此巫族詛咒,還是得盡快回十二天,請神君們相助”
棋差一招,鳴棲滿心焦躁
忽然揚眉:“區(qū)區(qū)詛咒,我當(dāng)然會去找我父君?!?
待霧氣散盡
落在眾人眼前的便是他挾持著她的姿勢。
已然是午后,陽光熱烈宣示著自己的耀眼
他的身影剛好遮擋了陽光,容她在他的陰影里暫時避開鋒芒。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鳴棲,你去了哪里?”
宴天師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只是微微抬頭,便看到了遠(yuǎn)處的疾走而來的男人。
他如今看起來高貴到了極致。
一身玄色的衣袍,僅僅是常服,卻也難以掩蓋,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位。
容時從匆忙而來,焦急的神色在看到鳴棲的一瞬間稍有緩和,卻轉(zhuǎn)眼望到了與鳴棲站在一起的宴天師,眉心的褶皺陡然擰成一團。
“天師”
脫口而出:“你和他怎么在一起?”
鳴棲被這一句話驚醒,回頭看到了容時,“太子”
容時的目光就這么落在了她和天師身上,思慮和疑惑似一團雜草,毫無征兆地生根發(fā)芽
鳴棲自然看得出他的目光,后退了一步,與宴天師拉開距離:
“事關(guān)圣上”
宴天師若有所思,將手撤回袖中,自顧自理著衣袍。
容時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也因此而來?”
鳴棲抬頭問他:“怎么了”
容時看了眼宴天師:“一早圣上清醒了”
宴天師抬了抬唇角。
聽到容時這么說,他倒是一點都不客氣,揚起眉眉飛色舞道:
“既然圣上已醒,我-->>也該去論功行賞了”
說起來,的確是
天師診治過后圣上才清醒,自然是他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