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鳶雖然被鎖鏈束縛。
但她很快發(fā)現(xiàn),褚繁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地困她在床榻。
雖然他的床榻有十幾尺那么大。
她無聊的時候試了試,鎖鏈延展性很寬闊,至少整個內(nèi)殿,她都能走動。
月明星稀,夜風簌簌,這座院落藏于深山,放眼望去好似真的在山中清修與世隔絕般自在。
這兩三日,他們仿佛陷入了一種鬼一般平衡。
她安靜乖順不再討要,他亦沒有再出譏諷。
傍晚
褚繁正處理公務(wù),這一代的天帝多看重褚繁這位神族新秀,鑒于大荒時代的神君們不愿意管事,神族的公務(wù)都交到了褚繁手上,他雖看起來悠哉,實則亦多忙碌。
謝鳶便無聲無息地下床,穿過內(nèi)殿繁茂的參天古木,在一側(cè)書案看到了他。
她伸出手臂環(huán)住他的腰身,臉緩緩靠在他的背上。
褚繁一頓,被她身上似有若無的淡香包圍,像是梔子的清冽綿密悠遠。
手中的書冊停止翻動,傳來男人的笑聲:“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是在等你?!?
謝鳶的聲音很輕,如一支細羽撓動。
褚繁被她取悅到,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眼前,她很順從地坐在他的腿上,望著他。
鎖鏈擺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褚繁握住鏈子,慢條斯理地擺弄。
頗有一種詭異的曖昧。
謝鳶眼尾本就有些上挑,低眉順眼之時,靜待采擷的模樣,逐漸讓人心猿意馬。
“這幾日是萬花盛典,天上熱鬧,我在這里很無趣,你又總是夜里才回來。”
褚繁握住她的手,以她十指緊扣,一只手撫上了她的背,“我又沒拘著你,殿內(nèi)什么都有能打發(fā)時間。”
他溫柔的就像囚禁她的人不是他一樣。
謝鳶隨他的目光看去,玲瑯滿目的書卷棋局、玩樂的器具,還有女子的衣裙飾物……
她眼神黯淡,“可是沒有你?!?
他傳來輕柔的笑聲:“就這么想我?”
“嗯”
謝鳶應(yīng)聲。
十指交纏的手難以分開,褚繁眼睫眨動,眸光落在她的臉上,她就好像是被人洗了記憶般忘卻其他,異常乖順地待殿內(nèi)。
再也沒有說過一句放她走或是討要御妖鞭的話。
每日,當他回來,她都會在這等他,有時候見他什么也沒帶,還會跟他抱怨一句。
“下次也給我?guī)锥涫⒌渖系撵`花,我來了幾日什么花都沒見到?!?
他聽得一愣,隔日就從仙子那邊要了幾叢。
她得到后愛不釋手,笑得眼睛都彎了,轉(zhuǎn)身將花催出靈根,種在殿內(nèi)的巨木之下,
“這樣多好看,一棵樹不至于孤零零,你說呢?”
他站在她身后,將她的笑收進眼底,也陪著她笑起,
“我以前怎么沒想到,你還想再添些什么?”
謝鳶思索了一會兒,說:“再添個秋千成嗎?”
巨木參天,幾乎快貫穿殿宇穹頂,偶爾褚繁也會在樹杈上休息打發(fā)時間。
褚繁想了下秋千的畫面,抬手揮動,靈光過后,枝椏間除了秋千,還多了張?zhí)倬幍男¢?,又添上一副棋盤。
改動過后,原本孤寂的巨木下溫馨了不少。
“這樣更好,我喜歡。”
“嗯”
他們相視一笑,就好像如萬千愛戀中的男女,暢想著家的布置。
記憶就到此為止。
可她是真心實意嗎?
畢竟她慣會偽裝…
褚繁忽然心生煩躁,就著這個姿勢,直接將人抱起,帶進了內(nèi)帷。
“哎,你…”
謝鳶輕呼。
紗帳落下,遮住了一室的濃郁。
身體極致的疲倦過后,是無盡的空虛。
謝鳶從興奮里抽身,強烈的刺激讓忍不住慰嘆。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放縱自己。
借著帳中明珠柔和的光暈,她側(cè)躺著,看到了褚繁的俊顏,幾乎是恩賜般的五官輪廓。
她靜靜地看他,想用目光記住這幾乎偷來的平和時光。
“再看,我要收錢的?!?
褚繁沒動,卻輕輕道。
謝鳶嚇了一跳,下意識反駁,“胡說,我沒看?!?
褚繁睜開眼睛側(cè)向她,忽然靠近,呼吸鋪在她頸邊,柔白的肌膚上有他情動時刻下的紅痕。
他眸光暗下,在她臉頰摸索,“你要是睡不著,還可以繼續(xù)…”
謝鳶腦中警鈴大作,趕忙識相地閉上,“我其實早就睡著了,現(xiàn)在說話的是我的魂魄?!?
“是嗎?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