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閉嘴!”
許向前一聲低喝,聲音不大,卻像一記重錘砸在兩人心口。
混亂和恐懼瞬間被這股冷硬的力量壓了下去。
他掃了三人一眼,目光銳利如刀:“現(xiàn)在知道怕了?晚了!從槍丟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jīng)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怕,有用嗎?”他反問,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怕就能讓槍自己長腿跑回來?還是怕就能讓公安相信我們是清白的?”
三人被問得啞口無,只能呆呆看著他。
許向前走到趙剛面前,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
“趙剛,你年紀大,穩(wěn)重。從現(xiàn)在開始,你帶著二條,該干嘛干嘛。平時怎么巡山,現(xiàn)在還怎么巡山?!?
“記住,別往偏僻地方去,就在咱們常走的那幾條道上晃悠,讓場子里的人都看見你們?!?
趙剛嘴唇動了動,重重點頭:“我明白?!?
他又轉向猴子。
“你,腦子活,但嘴巴不牢。今天的事,爛在肚子里!一個字都不準往外說!你負責修補咱們之前下的那些套子,檢查陷阱,也得在人多的地方干活?!?
“要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我回村里看媳婦兒了,過兩天就回來。”
猴子咽了口唾沫,臉色發(fā)白,但還是咬著牙應下:“好!我……我誰也不說!”
許向前看著他們三個,語氣變得異常嚴肅。
“你們記住,這不是演戲,這是玩命。對方既然設了這個局,就一定在暗中盯著我們。我們只要有半點不對勁,露出一點馬腳,立刻就會引來公安?!?
“你們不光是給自己作證,更是給我作證!證明我許向前在槍響的時候,根本不在縣城!明白嗎?”
“明白了!”這次,三人異口同聲,聲音里多了一絲被逼到絕境的狠勁。
“去吧?!痹S向前揮了揮手,“記住,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下來,也有我頂著。”
趙剛和猴子對視一眼,眼神復雜,最終還是拉著魂不守舍的二條,走出了倉庫。
倉庫的大門被重新關上,只留下一道門縫透進些許微光。
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許向前站在原地,靜靜聽著三人的腳步聲遠去,直到再也聽不見。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剛才強撐起來的鎮(zhèn)定和威嚴,在獨處時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獵人般的冷靜與警惕。
他走到墻角,看著那個空蕩蕩的槍架,又蹲下身,仔細檢查那把被砸壞的大鎖。
鎖頭是被人用硬物暴力砸開的,手法粗暴,但很有效。
對方根本不在乎會不會留下痕跡,因為所有痕跡,最終都會指向他許向前。
一個私藏槍支,還粗心大意導致槍支被盜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他在一個木箱上坐下,手肘撐著膝蓋,雙手插進頭發(fā)里,大腦開始瘋狂運轉。
誰?
到底是誰?
第一個跳進他腦海的,是那些和他有過節(jié)的親戚。
二叔許富貴一家?
他搖了搖頭。
許立軍被他廢了,現(xiàn)在就是個躺在床上等死的廢物。
二叔二嬸因為拐賣人口被關進了局子,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兩說。
這一家子,已經(jīng)徹底完了。他們沒有這個能力,更沒有這個腦子,來布下如此精密的局。
那么,是大姨那家子?那個想占秋莎便宜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