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辦了。”許向前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他想要緊俏貨,咱們有。他怕悍匪,咱們幫他解決了?,F(xiàn)在,他該怕咱們了?!?
王山湊了過來,臉上還帶著興奮:“哥,那咱們現(xiàn)在就去找他?把藥和酒賣給他,狠狠宰他一筆!”
“不急。”許向前擺了擺手,“生意得慢慢做。太急了,會把人嚇跑。”
他轉(zhuǎn)向巴圖,眼神變得鄭重起來:“巴圖哥,有件事,得你來辦?!?
“你說?!卑蛨D把煙桿在石頭上磕了磕。
“我要你,替我當這個‘夜市兒’的新主人?!痹S向前一字一句,語出驚人。
巴圖猛地抬起頭,滿臉不敢置信:“我?向前兄弟,你沒說笑吧?我一個放羊的,哪干得了這個?”
“你干得了。”許向前的語氣不容置疑,“這里的人,你比我們熟。誰是真倒爺,誰是探子,誰是能交的,誰是該防的,你心里有數(shù)。我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兒,‘奶線’要跑起來,這里就是咱們的第一個落腳點和中轉(zhuǎn)站。”
“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幫我看著這里,幫我收集消息,幫我把咱們換回來的東西,變成實實在在的錢和物資。這個人,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個。”
許向前給巴圖描繪的,不再是開個小鋪子的安穩(wěn)日子,而是一個掌控這片地下交易脈絡(luò)的宏大計劃。
巴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手里的煙桿都在微微發(fā)抖。他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牛羊滿山坡。可許向前給他看的,是一片他從未想象過的天空。
“這……這事太大了……”巴圖的聲音干澀。
“不大?!痹S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沉穩(wěn),“黃胡子不敢再來,伊萬會主動跟你交好。谷里剩下那些人,只會敬著你,捧著你。你不是一個人,你背后,站著我們?!?
他指了指那幾支嶄新的半自動步槍。
“這些,就是你的底氣。”
“從明天起,你去找伊萬,告訴他,我們是你的遠房親戚,手里的貨,都由你來出面談。價錢你來定,規(guī)矩也由你來定?!?
“我只要一個結(jié)果,”許向前看著巴圖的眼睛,一字一頓,“讓所有人都知道,這片草原,誰說了算。”
巴圖一夜沒睡。
“夜市兒”的主人?他一個放羊的,祖上三代都是牧民,連縣城都沒去過幾次,怎么敢做這種捅破天的大夢?
可許向前的話,像是一顆燒紅的鐵烙,深深印在他腦子里。
“你背后,站著我們?!?
還有那幾支黑洞洞的槍口,散發(fā)著死亡和權(quán)力的冰冷氣息。
他摸了摸身邊熟睡的妻兒,又想起了黃胡子那幫人猙獰的面孔。怕,當然怕。但更怕的,是回到過去那種任人宰割、朝不保夕的日子。
天蒙蒙亮,巴圖走出帳篷時,仿佛換了個人。他不再是那個縮著脖子、見人先笑的牧民。他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皮袍,腰桿挺得筆直,眼神沉靜,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王山幾人早已等候在外,看到巴圖這副模樣,都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認可。許向前看人的眼光,毒!
山谷里剩下的倒爺們被召集到空地上,他們一個個神色惶恐,交頭接耳,不知道這位新崛起的“巴圖爺”要干什么。黃胡子一夜之間人間蒸發(fā),尸骨無存,這件事像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