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許向前接下話頭。

“所以我需要人！需要這草原上最熟路徑、騎術(shù)最好、膽子最壯的漢子！我出錢，雇一支護(hù)送隊(duì)！”

“我給錢，也給尊重！”

許向前盯著老人的眼睛。

“跟我走一趟，每人二十塊錢！路上吃喝，全算我的！萬一遇上不開眼的，傷了、殘了，我養(yǎng)他一輩子！人沒了，我給他家三百塊撫恤金，再送十頭牛！”

轟！

周圍偷聽的幾個牧民，腦子里嗡的一聲！

二十塊錢！三百塊撫恤金！十頭牛！

這年頭，國營廠的正式工，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十出頭！

許向前開出的價(jià)碼，簡直是天價(jià)！

桑杰的阿爸也被這股魄力震住了。他深深地看著許向前，這漢人小子，要么是瘋子，要么就是真正干大事的梟雄！

他猛地站起，抓過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頓！

“好！”老人的聲音洪亮如鐘，蓋過了所有議論。

“我這把老骨頭，就陪你瘋一回！我親自給你挑人！”

他走到營地中央，用蒙語高聲呼喊。隨著他的聲音，整個營地瞬間沸騰！無數(shù)年輕力壯的牧民擠出人群，眼里閃著渴望和興奮的光，死死盯著許向前。

不到半小時，在老人嚴(yán)苛的挑選下，十二個最精壯的牧民站了出來。

他們大多二十到三十歲，個個眼神銳利，手掌粗糙，身上有股生人勿近的悍氣。

“許老板！”

桑杰的阿爸指著這十二人，臉上滿是自豪。

“他們，是我們部落最好的巴特爾！

馬騎得最快，刀使得最穩(wěn)，狼見了都得繞道走！”

許向前滿意地點(diǎn)頭，沒多廢話，直接讓王山取來一個木箱，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哐”的一聲撬開。

里面不是酒，也不是布，而是碼得整整齊齊的嶄新大鈔！

他拿出兩沓，二百四十塊，直接交到桑杰的阿爸手里。

“阿爸，這是定金，一人十塊，現(xiàn)在就發(fā)！剩下的一半，到了地方，我雙倍奉上！”

先給錢，再辦事！

這一手，徹底收服了人心！

那十二個被選中的漢子，眼睛都紅了。他們接過那嶄新的十元錢，緊緊攥在手里，感覺比任何承諾都沉甸甸！

“安答！”為首一個高大如熊的漢子，用生硬的漢語吼道，“從現(xiàn)在起，我的命就是你的！”

“對！誰敢動你的牛羊，先從我們身上踩過去！”

許向前要的就是這股勁兒。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錢收了，就是自家兄弟。現(xiàn)在，說正事?！?

他讓桑杰鋪開一張獸皮鞣制的簡易地圖，上面用木炭畫著山川河流和部落標(biāo)記。

許向前指著地圖，沉聲問：“從這里，到長白山下的紅旗鎮(zhèn)，哪條路最快，也最穩(wěn)妥？”

幾個老牧民立刻圍上來，指著地圖七嘴八舌。

“走東邊，繞過黑風(fēng)口，是遠(yuǎn)幾天，但都是平地，好走?！?

“不行，黑風(fēng)口那邊的草早啃光了，牛羊沒吃的，一路掉膘?！?